宋常安溜到外麵,打了個電話給金振國。
金振國剛剛開完會,接到宋常安的電話,聲音顯得有些疲憊,宋常安笑著道:“還沒吃飯吧?代表金橋七十萬百姓向你致以親切的問候。”
金振國失笑道:“油嘴滑舌。”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吃頓飯?”宋常安調侃道,“標準的農家菜。”
“算了,我很累,有事說事,沒事滾蛋。”金振國跟宋常安雖然熟絡,但現在他是金橋的一把手,言行舉止都要留意。
宋常安當然不會強求他這個一把手給自己撐麵子,當即道:“鄉鎮局一個姓趙的,牛逼轟轟啊,在這兒擺譜呢,懟的我爸離席了都。”
金振國笑著道:“他比你爸高半級,有官威是正常的。”
“可是我不爽啊,你說要是工作上擺譜啊,俺一介屁民就啥也不說了,可特麼在我幹爺爺的壽宴上這麼不給麵,是不是太過分了?這不,剛剛還叫囂著要把我爸給拿掉呢,還說什麼修什麼屁路,把你企管站的業務搞好就行了。哥,我不是告黑狀啊,就是覺得他的思想有問題,要致富先修路,這口號不是才喊出來的吧?眼光就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太沒大局觀了。”
金振國的神情立即嚴肅了起來,倒不是因為趙振林的態度跟自己不合拍,而是這樣的話在那樣一個場合裏說出來,讓別有用心的人聽到了,會造成多惡劣的影響?
“你在哪兒?”金振國問了一聲。
“我在老家呢,平橋瓦地村,我說哥,您不會親自來吧?”
金振國當然不會親自來,而是打了一個電話,讓自己的秘書跟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至於去幹什麼,以他秘書的機靈勁,不難理解,尤其是金振國還提了一嘴:“那個叫宋常安的小夥子是我好兄弟。”
縣城離平橋不到二十公裏,路也不怎麼好走,但攜皇命在身,司機自然是卯足油門開了,萬一去的晚了,趙振林都已經離開了,那去了還有什麼意義?
宋常安故意磨磨蹭蹭,菜上的也是慢慢騰騰,每上一個菜都要隔個幾分鍾,在上了三道菜之後,便看到雪亮的車燈遠遠射了過來,很快就停在了唐悉全家門前。
宋常安睜眼一瞧,好家夥,正是一號車,就看到一個年輕人匆匆從車上走下來。
那年輕人下了車來,便發聲詢問:“請問宋常安是哪位?”
宋常安笑著上了前,自我介紹:“我就是宋常安。”
年輕秘書不失禮節地打量了宋常安一眼,從他的眼睛裏似乎看到自己的主子偶爾也會有過的智慧目光,便笑著道:“你先請。”
宋常安也沒多說,直接領著他去了“小廳”。
小廳裏正有些冷場,要不是唐家兩兄弟從中調和,趙振林恐怕已經拂袖而去了,事實上,如果不是唐悉全私下裏塞了他好處,他才懶得到窮鄉下來吃這個飯。
這時門被推門,就看到宋常安領著一個年輕人進了來,趙振林的呼吸不由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