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蓮,你知道嗎?當一個陣法啟動卻無法順利完成時,會變成什麼?”蒼月冷笑著扣住墨蓮,絕對不讓他逃開:“如果隻是小陣,則會引起爆炸。如果像這樣的周天大陣,則會形成——”

她突然咬破手指在地下塗了幾道:“敕令•封!”

整個陣法被封住,無論聲音還是現象一概隔絕,在一次比一次強烈的地震中,蒼月隻能看見陣外呼喚她的人焦急的臉。

“墨蓮,和我一起去吧,這個世界不是屬於你我的。”

她看著墨蓮在尋找出路,看著他的惶急,看著他無路可逃的臉色,於是雙手結出法印:“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

這是給這個陣法最後的推動。

她冷冷笑著,冷冷開口,冷冷麵對死亡:“黑洞!”

吞噬一切的黑暗,墨蓮慘然的麵色,蒼月最美麗的笑容。

這就是他們最後看到的一切,然後風聲呼嘯,塵沙揚起,光芒刺眼,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當眼睛可以再看到東西時,一切都已經不在了。

墨蓮不見,蒼月不見,陣法不見。

一切的一切,恍如一夢……

最後的最後,終結的終結,或許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結局。

所以當梧桐終於埋葬了煌燕過來時,看到的是傻傻等待的三個男人和一旁紅了眼眶的小傑,奇牙在墓穴的正中央,一雙手不斷挖著什麼,那指尖已經滲出鮮血。

“奇牙,你幹嗎?”梧桐立刻拉開奇牙的手,立刻幫他包紮。

奇牙抬頭看著他,然後冷冷掙脫:“放開,我不需要幫忙。”說著,他俯身繼續挖掘。

“算了吧……奇牙。”小傑已經淚流滿麵,他抓住奇牙的手,不停顫唞:“月姐她……不在這裏,不在這裏了!”

奇牙愣愣停下,愣愣看著地麵,不言不語。

“什麼……意☆

永遠無法抓在掌心的人再一次飛走,這一次或許再也不會回來。

但是每個人仍然抱著希望,包括他自己。

她甚至曾經死亡過,也回來了,那麼隻不過是一個黑洞而已,而且還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她怎麼會有事呢?

就這樣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然後用忙碌充實自己的每一天。

他已經無法承受再次失去的痛楚,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無法再回來,那麼這靈魂該怎麼存在下去?

從未想過她還會再離開,而且是在自己的麵前,為了自己而離開。

那一刻她走向自己,帶著微笑,也帶著決絕,那時就想好要與墨蓮同歸於盡了嗎?

在站定腳步的瞬間重撲上去,做著同樣動作的還有解開了穴道的庫洛洛。

但是她卻把他們封在陣外,連同地震與狂風一同帶走,永遠的帶走了。

殺手祈禱似乎很可笑,但是自己一樣每天在祈禱,舍棄一切的——

祈禱她回來。

他知道小月牙兒死了,起碼——已經不可能和他們處在相同的世界。

因為在小月牙兒消失在黑洞那端的同時,他身上的符咒也自動解開。

這種東西會在主人不允許的情況下自己解開?他可不這麼認為。

但是他卻沒有把這個事實說出來,連自己也覺得奇怪。

果然~小月牙兒是特殊呢。

對他們來說都一樣,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卻不肯放棄。

這是她第二次離開了,依然這麼任性,說走就走,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想法。

庫洛洛現在很矛盾吧?

伊爾謎現在很痛苦吧?

而自己——嗯?

對哦,自己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第一印象就是小月牙兒又不在身邊了,第二個想法是拿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呢?最後想到:啊啊~~世界又要了然無趣了。

什麼都了然無趣,這就是小月牙兒留給他的。

想到這裏,西索鼓起包子臉:小月牙兒你還是快點回來吧。

終於解除控製的欣喜被蒼月離去的悲傷壓得一點兒不剩。

他不明白,難道自己趕去就是為了看到那最後一幕?就是為了見證蒼月的離開?

上一秒手掌的溫度還在他額上,下一秒連人影都已不見。

但他沒有哭,因為哭泣代表著一切的終結,代表著失敗。

這一點他們每個人都懂,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有失常的舉動。

當然,也可能是第二次失去她讓他們變得堅強。

現在自己想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誰會最先崩潰。

是大哥還是庫洛洛?或者是那個笑得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