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哈利一記,小小聲:“我知道!”哈利空落落的心仿佛突然有了著落——無條件的信任!這就是他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就結交的好朋友們!
“這不可能!”赫敏站起來大聲說,見沒人阻止(一部分沒反應過來,一部分樂見其成),她繼續闡述她的觀點,“這不可能!哈利根本沒有把名字放到火焰杯裏的時間!從昨天晚上到剛剛火焰杯報出名字,哈利一直沒有單獨一個人!”
沒有人接下話茬,很多人在交頭接耳。已經被赫敏用三強爭霸賽鮮血淋漓的記錄洗過腦的羅恩,條件反射地在腦中形成“三強爭霸賽選手=敢死隊隊員=每次都有人死一死”的等式。青春期男孩子那一點小小的嫉妒,在“好友被人陷害不得不去送死”這種危急情況下可以忽略不計,他也站起來作證:“昨天晚上回公共休息室之前,哈利一直和我、赫敏在一起,晚上他也沒出去,我們一起待到早飯時間。”
“早飯之後直到下午茶,哈利……哈利和我在一起。”拉文克勞的長桌上響起一個流水般清脆明快的聲音,拉文克勞的找球手,絲綢般黑色長發的東方美人秋·張滿眼疑惑,“我們年齡都不夠,布萊克先生建議我們到城堡外走一走。”她的臉微微發紅,“大約下午三四點鍾,下雨了,我們去海格教授的小屋避雨——赫敏和羅恩也在。五點半鍾,我們一起回的城堡。”
好極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鄧布利多?”馬克西姆夫人敲敲桌子,傲慢地說。
“我沒有我的名字投進去!從來沒有!”兩位好友和女朋友都堅定地站在他一邊,哈利覺得他的眼眶溼潤了。
“他沒有!”赫奇帕奇的小獾們討論的熱火朝天以後,得出這個結論,“霍格沃茨隻有一位勇士!他是塞德裏克·迪戈裏,不是哈利·波特!”(……)斯萊特林們不加掩飾地投來一種惡意的目光,他們紛紛附議赫奇帕奇們。拉文克勞們則以學術的方式,論證了“哈利將名字投進火焰杯”這個命題是如何的無法成立。
“我也想知道這一點,鄧布利多,”卡卡洛夫教授說——他臉上帶著冷冰冰的微笑,一雙藍眼睛像冰塊一樣透著寒意,“霍格沃茨有兩位勇士?我不記得有人告訴過我,說主辦學校可以有兩位勇士——難道那些章程我看得還不夠仔細?”
梅林知道赫敏此刻是多麼想把長桌上光潔可鑒的金盤子——變成狼牙飛盤扔到他令人生厭的臉上。如果是上輩子,17歲以後的她是毫不介意將一名卑鄙的食死徒回爐的。
“這件事隻能怪波特,卡卡洛夫,”教師席上的斯內普教授輕聲地說,他的黑眼睛裏閃著敵意,“不要責怪鄧布利多,都怪波特執意要違反章程。他自從入學以後,就不斷違反校規——”
瞧瞧!瞧瞧這是誰!上一世使巫師變成啞炮的藥水的發明人、千種無解毒藥的製造者、拿梅林一級勳章當撲克收集的‘泛巫師世界最偉大的魔藥大師’!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警告了一句,隨即望向魔法部的三位官員。
“我不同意!”小天狼星斬釘截鐵,“曆次三強爭霸賽都出現過選手致傷致死的意外,而那些遭遇不幸的選手都是成年的優秀在校巫師——我無法同意未成年的哈利參加比賽,尤其是在他根本沒有報名的意圖的前提下!哈利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他能證明他沒有為自己報名,讓他參賽是對生命的輕忽!”
巴格曼用手帕擦了擦他圓乎乎的娃娃臉,轉眼望著克勞奇先生。小天狼星的灰眸銳利得讓他不敢直視,而克勞奇先生與小天狼星的私仇人盡皆知。
克勞奇先生正襟危坐在他的位置上,半低著頭。這使他的臉一半隱藏在陰影中,顯得有點兒怪異,那半邊黑影使他顯得蒼老了許多,看上去簡直有點兒像個骷髏。不過當他說話時,聲音還和往常一樣生硬:“我們必須遵守章程,章程裏明確規定,凡是名字從火焰杯裏噴出來的人,都必須參加三強爭霸賽!”
“嘿,巴蒂把章程背得滾瓜爛熟。”巴格曼說,臉上綻開笑容,回過頭來望著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夫人,似乎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了。
學生們坐在四張長桌上圍觀,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容他們置喙。哈利望著秋的黑色水瞳,秋也回望著他。站在哈利身邊的赫敏在心裏畫了個十字,對加布麗悄悄說一聲抱歉,然後繼續緊盯事態進程——斯內普教授和小天狼星吵起來了,當著數百學生和諸位外賓的麵,而且他們吵架的內容……咳,讓人有一種童年乘著秋風回來的感覺。
上一世她怎麼沒發現斯內普教授還有這麼……不陰森可怖氣勢洶洶反而很那什麼的時候?好吧,再次注意——不要把這一世的人跟上一世等同起來!
最終的結果是哈利還是要參賽——火焰杯報出選手名字後,一種古老的魔法契約自然而然形成,違逆它的後果不會比違逆牢不可破的誓言更美好。但是被迫到選手的集合地點報到的哈利一步一回頭的可憐模樣為他爭取了不少同情分。有心人會發現,這位不情願的勇士每五次回眸有兩次瞥到格蘭芬多,三次望向拉文克勞某人……
哈利回來時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赫敏拉著秋等在哈利必經之路上,然後被小天狼星叫走了。格蘭芬多中的大部分人才不會關心是不是哈利自己報的名,就憑他壓了斯萊特林一頭、並且為上次的魁地奇比賽向迪戈裏報一箭之仇,獅子們已經有了歡呼和慶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