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眼皮就象是捆了鉛塊一樣重。迷迷糊糊又唔噥了幾句後,便徹底墜入到了夢鄉。

隻是我並不知道,在我睡去之後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是我先睡在這裏的!”

固執地占據住我身邊魆女所在的另一側,盡管那裏其實隻剩下不到半身的位置。但翹楚無比認真的表情,很清楚地告訴對方他是在宣告這塊地皮的所有權。

從我對魆女眷戀的態度,他已經感覺出想要勉強分開女怪與我不大現實。

也正因為這樣的理由,剩下的另外一邊對他而言更是絕對不能放棄的終極權利。

狠狠地瞪視住對方任性的麵孔,青冥頭上的十字路口已經暴增到交通堵塞。

“那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我的!”

執拗地吐出一句果斷幹脆的回答,翹楚抱緊被角的動作明白地宣誓著他的決心。

始終趴在牆角邊,半死不活狀的獠戾銀藍色長毛抖動了一下,微微撐開一隻眼睛向這邊看了看,很快又明智地緊緊閉起來,假裝自己其實還在昏迷中。

興奮的窺言一下子看看這個、一下子又看看那個;

仿佛巴不得世界大戰快一點爆發,自己好跟著一起發出激動的嚎叫。

“貼在這種睡姿惡劣的家夥身邊有什麼好。”

在我的被子上來回踱來踱去的堃兗,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著險些被我壓成肉餅的那次慘痛經曆。

而下一分鍾,它即使再想抱怨也說不出話了。

陰鷙的目光鎖死在自己手中拎著的某隻扁毛生物上,青冥的臉色陰沉地就快要塌下來。

“我說過再對主上失禮,就把你變成鳥醬!”

“鳥醬就是裏麵有毛的醬,噗哧——”

看到青冥一臉黴氣找不到發泄的表情,窺言幹笑兩聲,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巴。

“好舒服——”

把整個身體緊縮成長長的一溜,也虧得翹楚居然能擠進那麼狹小的一線空間。

“混蛋!要睡就到地下去!”

丟開就快要翻白眼的某隻,青冥惱怒地嗔視著翹楚愜意無比的神情。

“沒有主上的同意,使令不得靠近!”

“可是那家夥不也在床上。”

露出看似無辜其實很氣人的表情,翹楚努了努下巴示意在另一側正把我抱在懷裏的魆女。

“她是女怪!”= =

咬牙切齒地瞪著還賴在床上的翹楚,青冥滿頭雪白的發絲無風而動。

“那我是男怪。”

毫無檢討之意的撇了撇嘴。對於青冥就快要忍不住殺人的眼神,翹楚直接采取無視態度反而更貼近到我身邊。讓青冥險些沒把手邊還沒捯過氣來的倒黴鳥,直接當作暗器丟過來。

“噓——”

不愉地睜開眼,魆女壓低聲音叱道:“會把峯麟吵醒的!”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我均勻的呼吸聲,還有青冥蠻牛一樣的沉重鼻息……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

第一個念頭是大家都回來了!真好~

接著就是一種席卷而來的腰酸背痛;再然後……

“啊啊啊啊——”

仿佛是前一天晚上的重演,門再次被嗵的一聲撞開。

舒籬衣冠齊整地站在屋子中央,麵色從容不迫、神態鎮定自若。就象是早已經在門外恭候多時,隻等著我這一聲尖叫之後,才好登台亮相一般。

當然,這一回他注定還是不會有任何發現。

就在他衝進來的同時,無論是臥在牆角的獠戾,還是趴在床下的窺言,還有躲在櫃子頂上縮成小團的堃兗,以及魆女、青冥……和那條不知怎麼跑進我被子裏來的“蛇”君——翹楚,都在一瞬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