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喝叱道。

“安也請過了,快點退開!”

“台輔……”

那個雅致的奇特嗓音又響了起來。

“可以鬥膽請台輔大人聽小臣一言嗎?”

——小臣?

我的眉頭也緊緊團了起來,怎麼這種時候還有外臣留在內宮?

“台輔沒時間聽你胡言亂語,速速退下!”

“先等一下。”

我製止住從人的不耐,或許是好奇心使然,並沒有馬上選擇離開。

“請起來,你是什麼人?”

“回台輔大人,小臣是前王一朝所任命的樂師。”

“樂師?”

回想了一下,我不記得樂師是什麼類型的官吏。

可能是看出我的迷惑,侍立的從人小聲提醒。

“是宮廷裏負責演樂的樂師。”

“原來如此……”

我點點頭,把視線轉回到喏喏站在一旁的樂師。

“你剛才不是說有話要講,是什麼事?”

“請您罷黜惠侯一黨,以平民怨!”

“哈?什麼——?!”

剛才已經吞進肚子裏的點心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喉嚨裏,恰恰好堵住嗓子眼卡得人透不過氣來。

聽到那人的話,侍官忽然間勃然大怒。

“胡言亂語!當著台輔大人的麵,竟敢如此放肆!”

“不正是因為你的主子也從了叛逆月溪……才苟且偷生至今嗎!”

那人忽地抬起頭,眼神裏盡是深深的憤恨之意。

“太宰小庸附逆為禍,人所共知!”

“你這是含血噴人!”

“難道你敢說先王之死與你家主子無關!?”

“你……那是他咎由自取!”

“哼!身為王的近前侍從,卻說出這般薄情寡義的話來。我雖不過小小樂師,卻也恥於同你們這些叛逆為伍……”

“那是義之所在……無、無關忠信。”

“不信不義的小人,枉前王待你們視如心腹,到頭來卻釀成心腹大患!”

……

茫然無措地呆呆麵對眼前上演的一幕鬧劇般的事件。聽那人口口聲聲不離前王之亂,我恍惚間仿佛也看到了自己黯淡無光的未來,正充滿了與此相同的紛爭不休。甚至……

一陣透骨涼意悄然爬上心頭。

——月溪,這個充滿謎團的名字。

此時已經被端端正正、不容回避地擺到了我的麵前,而我卻還沒做好任何心理準備。

舒籬……這一秒鍾,我忽然迫切地希望見到他淡靜的雙眸。

鷹隼宮的夜色越發淒迷,仿佛一個看不見的暗色漩渦正在悄然向我襲來!

三公

唔唔~睡得好香……

果然在烏龜的背上怎麼都不可能安眠。

說是這麼說,此刻我已經完全忘記來芳國的路上在玄武背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明明就是自己。

身邊的魆女依舊寵溺地像在保護世界上最重要的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把我半擁在自己懷中,溫暖鬆軟的大尾巴始終包裹著我的酣夢。

有個人會一直一直守護著自己,單隻是這一點已然足以讓我忘記孤寂。

迷蒙地睜開眼睛,一如既往地對視上魆女溫暖的目光。

之後……

“啊、可惡!”

從被子裏拽出滑不溜手的那根“長帶子”,極度的氣憤和漸漸被迫培養起來的習慣,讓我早已經幾乎忘記害怕的概念,剩下的,——滿滿全是憤慨!

“我說過無數遍了……”

氣鼓鼓地把翹楚丟到遠遠的床角,我瞪起眼睛:“不準再跑到我床上來——!!!”

委屈地蜷成一團,好像一條鰻魚般的長家夥怯怯地抬了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