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漫過鞋底。
蕭央去蕭老夫人那裏請安,二夫人、三夫人還有蕭蘭、蕭玉都在,二夫人正說著要去何家隨禮的事,三夫人不想過去,畢竟何家是二夫人娘家的遠房親戚,家世又隻能算得上普通,三夫人便讓二夫人帶份禮過去就算了。
二夫人最近與安夫人走得近,消息倒是靈通的很,說起為皇上選後的事情來,“……也不知道最後能落到哪家去,有虞國公府的嫡姑娘,還有宣府總兵的嫡女,次輔劉大人的孫女,都是家世顯赫的,太後娘娘如今雖說不管事了,但畢竟是娶兒媳婦,她也過問了,看過了卻好像都不怎麽滿意……”
三夫人聽了也驚訝,“這樣的家世都不滿意,那還……”那還想挑什麽樣的?
蕭老夫人就道:“太後娘娘是有主張了吧?”
二夫人笑著說:“母親真是神機妙算,太後娘娘前日接了於家小姐進宮,聽說於家小姐心靈手巧,親手做了羹湯給皇上,皇上喝了贊不絕口……”
蕭蘭在一旁驚道:“可是太後娘娘嫡親妹妹嫁的那個於家?”
“還能有第二個於家不成?”二夫人笑道:“閨名叫做明茜的,在家裏行七,比皇上少了一歲。”
太後娘娘出自張家,太後的父親張閣老已經致仕了,張閣老原是清流的翹楚,最忌與皇家扯上關係,當年太後還做姑娘時,自做主張的爬上了先帝的床,先帝為了給張閣老留臉麵,才立了她為後。太後倒是想在張家挑一位姑娘嫁給自己兒子,張閣老聽說了,親自揮著掃帚把太後派去張家的人給打了出去。
快七十歲的老人,中氣十足的在院子裏大罵太後,連將太後在族譜上除名的話都說出來了。
太後沒辦法,才想到了她親妹妹的女兒。
這於家夫人雖說有個做太後的姐姐,但於家也不過是靠著祖上的蔭蔽生活,跟之前那三個真是沒法比。
之前那三個人選都是攝政王提出來的,太後娘娘這般行徑的意圖也是太過明顯了些。
蕭央靜靜的坐著喝茶,重淵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隻有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他,讓她覺得心裏有些慌然。
正說著話,蕭玉突然道:“我想著後天就回安徽去了,回來這麽些天竟然哪兒也沒去逛過,寶珠想去紅香山瞧瞧,聽說那裏新建了個道觀,寶珠這姻緣也是艱難,我那婆母就她這麽一個嫡出的女孩兒,想把她嫁到京城來,便鎮日的盯著我,我能有什麽辦法呢?一般的門戶她還瞧不上!正好去那道觀找人給她算算,回去之後對婆母,我也有話說不是。”
蕭老夫人聽了嘴角就露出絲嘲諷來,“你要是想帶她去,那就去看看吧。”
蕭玉笑著說:“祖母去不去瞧瞧?紅香山那裏景致頗好……”
蕭老夫人淡淡地,“我就不去了,近來本就覺得乏得很。”
蕭玉隻好拉著蕭蘭,“大姐陪我去吧,我那小姑……你也知道,我跟她真是沒什麽話說的。”
蕭蘭無奈道:“你瞧瞧我身邊這兩個孩子,哪裏脫得開身?再說午後你大姐夫就來接我們了。你不如帶著央姐兒和寧姐兒去?”
蕭央聽她們說到了自己身上,便笑著道:“寶珠姐姐看見我恐怕要不高興了,我還是不跟著去掃寶珠姐姐的興致了。”
三夫人如今更是不許蕭寧出門的,今天蕭寧早早就來給蕭老夫人請安了,請完安就立刻回了房,聽說現在正被逼著做針線呢,三夫人笑著說:“寧姐兒最近出息的很,也不用我操心,正在繡圍屏,沒繡完她恐怕是不能去的。”
蕭玉遲疑了一下,上前拉住蕭央的手笑道:“六妹最體貼人了,你要是也不肯去,我可真就成了萬人嫌了。”
蕭央聽她都這般說了,也實在不好再推辭,便笑說:“到時候寶珠姐姐要是嫌棄我,三姐可要幫我說話。”
二夫人擰著蕭玉說,“你怎麽就萬人嫌了?要不我也陪你們小姑娘逛去就是了!”
蕭玉忙道:“今天中午大姐夫可是要來接大姐的,二伯母怎麽能不在呢?”
二夫人聽了也是,便也不張羅去了。
常寶珠依舊是盛妝打扮的,頭上梳了飛仙髻,戴了一支牡丹銜珠的金簪,鬢側又帶了幾朵金絲珠花,耳畔是嵌粉珠的金耳鐺,項間還掛了個墜芙蓉石金項圈,手腕子上戴了一對蝦須鐲,和一對翡翠貴妃鐲。
從房裏出來時簡直金光閃閃的,連底下伺候的丫頭婆子們看了都沒了聲息,蕭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常寶珠倒是很滿意大家的表現,看見蕭央就淡淡說:“你一會兒跟七嫂坐一輛馬車吧,我習慣自己坐一輛。”
蕭央笑瞇瞇的說好,淡秋悄悄撇嘴,“也不嫌沈得慌!”
道觀在紅香山半腰處,裏麵皆是女冠,蕭玉讓人去問觀主有沒有功夫,便先帶著蕭央和常寶珠去了廂房休息。
紅香山在京郊,從蕭府過來,坐了一個多時辰的馬車,蕭玉便讓車夫和護衛在前頭先吃些東西。
道觀的茶水一般,蕭玉喝了兩口,就說:“聽說觀中做的酸梅湯極好,還是用觀中自己曬的幹烏梅做的,不如讓丫頭去灌兩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