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笙那邊有嘈雜的人聲：“還沒有。”
“十點四十了，再有二十分鍾地鐵就要關啦！”
“地鐵要關了你這麼高興幹嗎？”
“關了我就可以去接你啦。”
莊笙失笑。
樓寧之背靠在床頭，低頭看著自己兩隻腳的腳指頭絞來絞去，帶點兒撒嬌意味地：“我不是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嗎？你為什麼一整都沒給我打電話？”
“沒有一整，就一晚上。”莊笙柔聲回答她。
“一晚上就是一整，我不管。”
“我錯了。”
“錯哪兒了？”
“錯在一整晚都在拍戲，都沒給你打電話。”
“那你想我了嗎？”
“……”莊笙看一眼周圍的人，手自鼻下蓋住嘴巴，傳出來的聲音而悶：“想了。”
樓寧之故意逗她：“想就要大聲出來啊。”
莊笙：“……”
樓寧之哈哈兩聲：“不鬧你了，你什麼時候收工，我待會兒去接你。”
莊笙：“還要會兒，估計將近十二點的時候。”
樓寧之：“那我洗個澡過去？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
“好。”莊笙陡然提高聲音，回答喊她的工作人員，“來了來了。”
樓寧之：“行了，你快去吧，早拍完早收工。”
莊笙把電話掛了。
樓寧之在床上癱了十分鍾，一躍而起，衝進浴室洗戰鬥澡，穿戴整齊後拉開了房門，正撞見穿著浴袍在二姐房門口的樓宛之。
樓宛之衝她笑了下。
樓寧之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她下樓去敲樓國慶房門報備：“爸媽，薑遇到感情問題了，讓我出去陪陪他，我出門啦。”
弟一號晚上剛跟她完可以拿來擋槍，她立馬毫不猶豫地用上了這把秘密武器。
樓媽媽回：“去吧，注意安全。”
樓寧之貼著耳朵聽了聽，問：“我爸呢？”
樓媽媽：“在打電話。”
樓寧之轉了一下手裏的鑰匙：“好的，那我走了。”
樓國慶處理完事情，從陽台走進來，望了望門的方向，問：“你剛跟誰話呢？”
“樓，她出門一趟。”樓媽媽。
“這麼晚了還回去幹嗎？”樓國慶皺眉。
“是薑怎麼了，她去陪他了。”樓媽媽回答。
樓國慶沒再帶壞的事，隻是眉眼裏濃濃的不讚同：“薑家的這個孩子也真是，大晚上叫個姑娘出去陪他，這算什麼？”
稱呼已經從“薑”變成了“薑家的孩子”，樓媽媽給他順毛道：“不是和咱樓關係好麼，薑這孩子挺靠譜的。”
樓國慶：“靠譜他還……算了，懶得他，睡覺吧。”
……
莊笙給弟一號發了條語音，串個供，免得他爸媽一時閑得慌，問到了弟一號那裏確認。萬萬沒想到，她這次未雨綢繆還真奏了效。
十二點半，樓寧之剛把莊笙接上車沒多久，手機鈴聲就響了。樓寧之：“幫我看一眼是誰。”
莊笙拿過她手機，：“薑弟。”
樓寧之：“你先接起來，耳機在我包裏，給我拿一下。”
莊笙接起來，裏麵就急吼吼地傳出來一句：“老大！”是個很好聽的年輕男聲。
莊笙動了動嘴唇，不大自在地：“她在開車，你稍等一下，戴個耳機。”
弟一號：“噢，是嫂子，嫂子好。”
莊笙：“你、你好。”
她找到了耳機，戴了兩次都沒給樓寧之戴好，還是樓寧之自己接過來戴好的，前麵是綠燈，樓寧之放慢了速度開過去，聲音沉靜：“你。”
莊笙靜靜地看著她專注的側臉。
樓寧之斜睨了她一眼，挑眉道：“嗯？”
“沒什麼，你認真開車。”莊笙收回視線，她隻是發現樓寧之似乎變得比先前成熟了些。年輕女孩兒在這樣的年紀，每的變化都是驚人的。
樓寧之：“不是衝你。”
莊笙知道她在跟弟一號話。
弟一號摸著自己撲通撲通跳的心髒，道：“我靠你快嚇尿了你知道嗎？你媽忽然給我發消息，問我是不是讓你出來陪我。你不是交代過麼，我就是，然後你媽拽著我聊了半個鍾的。”
左耳的耳機有點兒鬆，老往下掉，樓寧之按在上麵，皺眉道：“她有什麼好跟你聊的啊，是不是把你當成你媽了啊？”
“還不是因為，你我是個gay！”
“啊？”
“你媽問了我一堆問題，什麼我為什麼喜歡男人啊，我喜歡的人怎麼樣，是不是隻喜歡男人以後都扳不回來了啊，以後怎麼打算的。”弟一號起這些是絕望的，“我能怎麼回答啊，怨不得人家，撒一個謊要用千萬個謊言來圓這個謊。”
“不是，”樓寧之好笑道，“我比較好奇你怎麼回答的？”
弟一號：“我不知道，喜歡的人照著吳彥祖的，以後是不是喜歡男人我也不知道，怎麼打算我更不知道了，我一問三不知的。”
“辛苦你了。”樓寧之忍笑。
“唉。”弟一號長歎一聲。
樓寧之：“下回請你吃飯。”
“那必須請吃，還得吃大餐，安撫我受傷的心靈，我現在真的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明我媽就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弟一號心累地。
樓寧之樂得不行：“你爸媽這麼開明還不好？”
“開明得太過分了哎。”弟一號忽然“誒”了一聲，“其實我覺得阿姨，就是你媽，好像也沒這麼排斥，她跟我她在國外旅遊看到過好多這樣的，還特地勸我不要有心理壓力，隻是走這條路的人少而已，想好了就行。”
“是嗎？”樓寧之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