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笙數了數8後麵跟著的幾個零“0”,跟做夢一樣。
從劇組到樓寧之學校的路上,出現了一個“怪”人,她生了一張漂亮的臉,身高腿長,就是時不時走兩步後就會跳起來,轉個圈,嘴裏還念叨著什麼,然後用手比作槍,衝著路邊的樹“biubiubiu”,眉眼飛揚得不得了。
被人發現就會理理長發,假裝正經地跑著跳開,繼續重複以上舉動。
上次來摸過底,莊笙很快就找到了樓寧之軍訓的地方,她們的訓練也接近尾聲,沒有一開始的嚴格,隻打了一套軍體拳,便放她們在地上坐著歇息。
教官走開了,不知道是去了哪兒。樓寧之瞥見在樹下站著的那道身影,從人群裏鑽了出來。
她發現莊笙今很不一樣。
莊笙慣來喜歡低著眉毛和眼睛,不大抬頭看人,腰身板正是板正,但是精氣神上總差著那麼點兒勁兒,要具體是哪兒,也不上來。就連平時對著樓寧之,也不是經常直視她。
現在的莊笙在她沒過來的時候,就倚靠在樹下,連這個也和上次不一樣,上次她是規規矩矩地站了特別久,哪裏都是一板一眼,這次卻動不動扒拉扒拉自己的長發,渾身都透著一股放鬆隨性的懶勁兒,被太陽一照,身上都是燦爛的光點兒。
隔得太遠了,樓寧之看不見她具體的表情,但無端覺得那應該是一種從來沒有出現在她臉上過的表情。
心裏癢得厲害,所以樓寧之才敢不顧紀律跑了出去。
樓寧之在班裏知名度還是很高的,大夥兒都認識她,將近一個月接觸下來,知道她皮得不得了,這會兒溜出去,引起了一陣的騷動,都跟著她跑的方向看過去。
方雨眯了眯自己的近視眼:“這是上回老三那個朋友嗎?”
付佳:“是的。”
方雨:“怎麼和上回長得不一樣啊?”
付佳翻個白眼,:“你和嘉魚一樣臉盲嗎?明明就是一個人。”
方雨看談嘉魚,談嘉魚舉起雙手,瘋狂搖頭:“別看我,我可認不出來。”
付佳一臉“眾人皆醉我獨醒”“你們皆凡人”的高冷。
樓寧之觀察左右敵情,飛速閃到了莊笙麵前,一見她,果真不是自己的錯覺。莊笙蹲在樹旁的花壇上,嘴裏嚼著根不知道從哪兒叼來的野草,眉眼舒展四處看。樓寧之跑過來的時候,她是背對著對方的,沒注意到她,樓寧之在她身後“嘿”了一聲。
莊笙從花壇上一躍而下,寬鬆的上衣被風吹得鼓起來,有種乘風而來的飄然輕盈感。莊笙想直接吐掉嘴裏的野草的,好像不太斯文,便用手拿掉了。
樓寧之打量著她的表情:“你……”
還是我那個畏畏縮縮連頭都不敢抬的聲姐姐嗎?
莊笙疑惑地挑起了一點眉頭,或許是還未來得及收斂,連眉毛都帶著囂張氣焰,鼻腔裏輕輕的一聲拖長了的尾音:“嗯?”
樓寧之被她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莊笙兩手插在兜裏,站得比樓寧之還要懶散,低頭的瞬間風拂過她額前的碎發,凝視著她的雙眼清透發亮,含笑道:“你怎麼突然跑過來,不怕被教官發現嗎?”
“啊。”樓寧之還在消化她驚人的轉變,不出話來。
“整就知道啊,傻乎乎的。”莊笙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眯著眼睛掃視了一圈周圍,,“去你們班附近吧,教官來了你好隨時入隊。”
“好。”樓寧之除了答應,還是答應,別是換個地方了,幹什麼她都答應。
最後選了個就幾米之遙的一個樹蔭坐下,學校裏綠化做得不錯,再加上視角原因,從遠處一打眼也看不見樓寧之一個人脫了隊。
莊笙跟著她席地而坐,頓了頓,神神秘秘地:“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殺青?”
“殺青以後的事。”莊笙難得賣了個關子,未語先笑,“你猜一下。”
樓寧之:“你要和我一起住了?”
莊笙看一眼時不時投過來打量目光的同學,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你再猜一下,和殺青有關係的事。”
“真的猜不出來。”
莊笙笑:“你閉上眼睛。”
樓寧之扭捏道:“這樣不太好吧?大庭廣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