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宛之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問：“你覺得哪個日子好？”
樓寧之下意識壓低聲音，驚呼道：“你真要出櫃啊？”
樓宛之：“總要有這麼一的，而且我覺得媽好像已經起疑了。”
“但是二姐還沒答應你。”
“你以為她為什麼還沒答應我？”
“因為爸媽？”
“不然呢？”樓宛之拍拍她的腦袋瓜，，“有的人看起來很厲害，但其實是色厲內荏。我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不在乎再多走這一步，等我替她掃清了所有的障礙，她就能毫無負擔地和我在一起了。”
樓寧之聞言撇了撇嘴。
樓宛之捏住她兩片嘴唇，拉長了，問：“幹嗎這副表情？”
樓寧之把嘴掙脫出來，：“你對二姐也太好了點吧。”
“誰叫我喜歡她，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覺得這是不對的，人家裏最多不過是一個人走九十九步，另一個人走一步，你可倒好，一個人把一百步都走了，她老人家等著坐享其成。”樓寧之替她鳴不平。
“不是這個道理，”樓宛之笑了下，“本來就是我把她拖進這條不歸路的，我有責任。要是沒有我，她可以不用這麼辛苦，可以找個開啊或者醫生老師之類的伴侶，結婚生子，安安穩穩一輩子。”
“她哪兒辛苦了啊？”樓寧之拉長了臉，道，“我看她享受著你的照顧挺心安理得，還動不動發脾氣，你跟頭驢在一起都比跟二姐在一起好，真的。”
樓宛之斂了笑：“不準這麼她，我要生氣了。”
樓寧之咕噥道：“好嘛，比驢好一點。”
樓宛之：“你還沒哪一出櫃好。”
樓寧之驚了：“你真問我啊？”
樓宛之用力點頭：“真的。”她也是人，第一次扛著這樣的壓力向父母出櫃，也想找個人商量，哪怕這個人是看起來一點都不靠譜的樓寧之，也比一個人好得多。
大姐神情不像是開玩笑，樓寧之也認真起來，：“我回去找我對象聊聊，再告訴你。”
“好。”
……
“出櫃？”莊笙被樓宛之這雷厲風行的閃電作風震得半沒出下文來。
“對，還讓我挑個黃道吉日。”樓寧之焦慮地房間裏走來走去，道，“你她一下把這麼重的任務交給我，我現在壓力很大。”
莊笙：“……我覺得你想得有點多了，你大姐的意思是讓你提個建議。”
樓寧之：“不是的，她不是建議，就是讓我挑個日子，我剛剛查了一遍黃曆，最近沒有一是適合出櫃的，太倒黴了。”
莊笙：“不是，那黃曆上本來也沒有出櫃這個選項，你一年三百六十五也翻不到一適合的。”
“是嗎？”樓寧之不耐道，“不管了，你快給我出個主意啊。”
莊笙：“你先別走來走去了，我聽著拖鞋聲音聽得心慌，去床上坐著，我們慢慢，你聲音也點兒，免得讓人不心聽到，萬一你媽媽突然敲你房門呢？”
樓寧之爬回床上，莊笙剛跟她上一句話：“其實這事情一共就兩個選項……”
咚咚咚——
房門就被敲響了。
樓媽媽：“樓，我之前放了床被子在你房間衣櫃裏，開門讓我拿一下。”
樓寧之對著手機話筒低聲了句：“你真的是個神算子。”
著她把手機藏進枕頭底下，給樓媽媽開了門，等她把被子抱走了，樓寧之才重新接起來：“我回來了。”
莊笙繼續剛才的：“我們把範圍籠統地劃分一下，兩個選項，年前和年後，都有利有弊吧。”
“具體的呢？”
“年前出櫃，利就是可能看在過年的份上，即便是沒成功，也會把這事暫時揭過去，過團圓年再，事情一旦有了緩衝的時間，接受起來就相對容易，弊就是如果形勢估計錯誤，可能這個年都毀了；年後出櫃，利就是能把年過穩妥了，弊嘛，就是方便算總賬了。”莊笙，“我不了解你爸爸，他脾氣好不好？”樓媽媽看起來不像是會激烈反對的，莊笙推測主要問題還是在樓國慶身上。
樓寧之：“我覺得很好，但是大姐二姐他以前脾氣不好。他沒對我發過火，可我時候見過他罵別人，特別嚇人。”
莊笙道：“……這我判斷不出來了。”
樓寧之：“我去找我大姐。”
莊笙：“去吧。”
樓寧之敲開了樓宛之的房門，她坐在床頭，架著金邊眼鏡，腿上放著筆記本，眉頭隱隱蹙著，抬眸看她：“有事？”
樓寧之半跪在床上，往她電腦屏幕上掃了一眼，都是些包含“出櫃”字眼的網頁。
樓寧之把莊笙一席話了，結果樓宛之淡淡地：“替我謝謝她，我已經定好日子了。”
“什麼時候？”
“明。”
樓寧之從床上摔了下去。
樓宛之掃視著眼前的屏幕，不斷地攝入刪除信息，關掉網頁，開下一個，頭也不抬道：“明下午，你找個理由把你二姐約出去。”
“我不去，誰愛約她出去誰約去。”樓寧之，“萬一爸要打斷你的腿呢？我還能幫你拉著點他。”
“就你這胳膊腿兒的，能攔得住誰，別給我添亂。”樓宛之威嚴道，“聽話，你們倆不在我才能好好發揮。”
“那你保證你不會有事。”
“我保證。”
樓寧之嘴噘得老高，算是應了她的囑托。
……
“逛街？這麼晚了逛什麼街啊，不逛，跟你逛一點兒意思沒有……你怎麼這麼纏人……好了，去去去，等我拿下包。”第二下午三點，樓安之成功被樓寧之生拉硬拽了出去，家裏隻剩下樓國慶、樓媽媽和樓宛之三個人。
樓宛之在房間喝了半瓶二鍋頭，才勉強壓下恐懼的情緒，讓冰涼的肢體暫時回了暖，手扶著欄杆慢慢下了樓，坐在了爸媽麵前。
樓宛之：“爸媽，你們把電視關一下，我有話要跟你們。”
作者有話要： 樓：你保證不會有事。
金發發：我保證。
看到那個高高立起的flag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