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安之真給她放了《大悲咒》。
樓宛之嗔怪她:“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樓安之:“你什麼我做什麼,怎麼到頭來還怪到我頭上了?”
“我不管,你得親我十下,立刻,馬上。”
“沒有任何邏輯聯係。”
“佛祖不會原諒你的。”
“在佛祖麵前做這種事才是不敬。”
樓宛之掙紮著要起來,就跟老鹹魚突然要翻身一樣,床板鬧出巨大的動靜,瞧起來駭人得緊,樓安之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喝道:“就為了親一下你至於嗎?”
“是十下。”樓宛之又,“至於。”
樓安之對上她深灰色的眼睛,她眼眸深處全無玩笑神色,竟是認真執拗得很,手掌下的身體也是緊繃的,跟她較著一股勁似的。
兩人對視著。
樓宛之驀然開口:“你就不能順著我一次嗎?”
她語氣中的委屈和酸澀是第一次如此坦誠地鑽進了樓安之的耳朵,讓她直接愣住。
樓宛之:“我可以理解你喜歡和我對著幹,這麼多年來都習慣了,但是有的時候我也很想你能像其他情侶一樣,哄一哄我,無論我什麼都好,順著我的意,哪怕就一次。”
樓安之舌根泛起苦味。
樓宛之不適應這麼軟弱的自己,完就偏開頭了。
“你再一次。”
“什麼?”
“你剛的話。”
“不。”樓宛之抿嘴,矯情的話一次就夠了。
“不是那個,我是,你讓我親你十下的那句,再一遍。”
“我不管,你的親我十下,立刻,馬——唔。”
樓安之扳過她的下巴,單手捧著她的臉頰,低頭吻了上去,一個極具攻擊和侵略性的吻,一瞬間攫取了她所有的呼吸,樓宛之嘴唇被迫大張,迎合著她的放肆。透明的涎液順著唇縫流出來,滲入耳側,樓宛之單手推開了樓安之的肩膀。
“……有點兒疼。”樓宛之。
“哪裏疼?”樓安之溫柔地問她。
“肋骨疼,別太用力了。”樓宛之仰著臉看她,眼睛裏有因為接吻泛起的亮晶晶的水霧,微微氣喘道,“輕點兒。”
“好。”
樓宛之的親十下是快速地親十下,樓安之回報給她的是平均時長不低於三分鍾的十個吻。樓宛之到後來腦子都是糊的,頭暈目眩的時候回問樓安之,:“你不是要工作嗎?”
“辭職了。”
“……”
“瞎的,暫時沒有要忙的事情,不然我怎麼閑得跑過來找你。”
樓宛之頓了頓,:“你擼起我袖子看一下。”
樓安之不明所以,把她長袖挽起來,露出一截雪白的臂:“怎麼了?”
樓宛之:“你看到上麵一顆一顆的粒了嗎?摸起來突出來的。”
樓安之:“……”
好不容易對她和顏悅色的,還被嘲諷肉麻得起雞皮疙瘩?給臉不要臉!
放在往常她就直接把她手用力甩開了,現在對待病號要溫柔,不僅不能甩,還要給她把衣服捋好,塞進被子裏。樓安之:“是你自己讓我對你好點兒的。”
樓宛之笑:“是啊,但是我這不是沒適應過來嗎?正常反應,你以後對我百依百順,它估計就老實了。”
樓安之沒好氣:“做夢吧你。”
她扣好剛才被樓宛之順手解開的衣扣,抻平了肩膀上的褶皺,回身朝門口走去。
樓宛之在後麵叫她:“喂。”聲音裏都是笑。
樓安之充耳不聞。
刷拉一下拉開門,一個人影擋在自己麵前,樓寧之一手手指勾著個打包的袋子,手上端著冰淇淋,另一隻手拿著勺子,邊挖邊吃,看已經過半的冰淇淋,想來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了。
樓寧之揶揄道:“你們倆……嘿嘿嘿。”她們倆吻得太激烈了,都沒注意到她進去過又出來了。
“嘿個屁。”樓安之,“讓開。”
樓寧之給她挪地兒,樓安之走出兩步,把她手指上掛著的外帶袋勾走了:“交公。”
樓寧之:“那是給大姐買的。”
樓安之頭也不回:“那更得充公。”
樓寧之叼著勺子進了門,樓宛之噘著嘴在自拍,不,似乎沒有噘著嘴,就是唇瓣紅腫了點兒。
樓宛之這廂忙著給自己具有戰略性意義的裏程碑留下光榮的紀念,沒工夫搭理她。樓寧之把冰淇淋吃完了,丟進垃圾桶,手機玩兒了一把競技類對戰手遊,五排,0殺,吐血退了出來。
樓宛之:“我冰淇淋呢?”
樓寧之:“在你老婆那裏。”
樓宛之抑製不住:“嘿哈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