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該再拍一次片子了?”耳機裏傳來的聲音卻不是樓寧之,而是另一道她更加熟悉的。
樓安之把手機拿過來,仔細看了一遍,“寧”和“宛”字形相近,方才隔遠了她沒看清就接起來了。
樓安之公事公辦的口吻:“我不是骨科,這個得問你的主治醫生。”
樓宛之:“他下班了。”
“吳醫生的電話我有。”樓安之,“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
“你吃飯了嗎?”樓宛之連轉移話題都懶得鋪墊了。
“吃過了。”樓安之撒了謊。
“哦,我助理今給我買多了,想著你還沒吃的話可以一起。”樓宛之在前兩打得還不是這個主意,她想先冷落一下樓安之,最後能激得她吃醋,跑過來質問她。那晚上睡在她房裏的確實另有其人,卻不是莫須有的樓寧之口中的嫩模,是她的秘書,為了勸她有家有口的秘書留下來演一晚上戲,樓宛之付了三倍的加班費給人家。
“你可以叫別人一起吃。”樓安之視線垂下,落在自己的右手上。
“那我還是扔了吧。”
“隨意。”
樓宛之聽著電話裏樓安之冷淡的聲音,不由得失望至極。
“還有別的事情嗎?”樓安之不鹹不淡地,“我還要忙,沒有的話我掛了。”
“等等。”樓宛之開口。
“嗯?”樓安之著要掛電話,手卻一直沒有伸到過手機旁,和對樓寧之的待遇壤之別。
樓宛之在那一瞬間從她波瀾不驚的語調裏覺出了一絲恍惚的溫柔,仔細去回味卻仿佛是錯覺。她定了定神,緩慢地開口:“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問什麼?”
“什麼都可以,你問了我就回答。”
“沒有。”樓安之答得很果斷。
“真的沒有?”
“沒有。”
“那……拜拜。”
“拜拜。”
兩個人都沒掛,聽著對麵人的呼吸聲。她們隻隔了一個樓層的距離,好不容易靠近了的心卻像隔開了千萬裏。
最後是樓宛之先按了掛斷鍵,樓安之聽著裏麵傳來的忙音,把耳機摘了下來,起身關好辦公室的門,給自己加了件外套。
“樓總。”即將幫助樓宛之消滅一半晚餐的秘書抬起頭,戰戰兢兢問她,“我今晚還要在這裏睡嗎?”
睡個屁,看來沒起到正麵作用反而起到反作用了。樓宛之煩躁地擺擺手:“你回家吧。”
秘書如蒙大赦:“好嘞,那需要我再給你安排個人過來麼?”
樓宛之:“不用。”
秘書竊喜:“好的。”
樓宛之:“我今晚要加班。”
秘書在樓宛之看不見的角度立馬苦下臉。
樓宛之:“你派個人去樓安之辦公室那兒轉悠,她加班到幾點,我就加到幾點。”
秘書:“那二姐要是通宵……”
樓宛之負氣道:“我也通宵,誰熬不過誰啊。”
秘書擔憂道:“但你現在在休養身體,不能熬夜。”
樓宛之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秘書噤聲。
樓安之感覺門外有道人影走來走去。
她膽子比樓寧之大,但是大不了多少,每加班都會把辦公室的燈全都打開,還因為值班室的燈不夠亮自己出錢換了一個大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