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笙坐下來。
樓寧之大爺似的坐在凳子上,張了嘴,莊笙給餃子蘸了醋,用手托著送到她嘴邊,樓寧之隻咬了一半,曖昧地瞧著她道:“剩下的是你的。”
她演上癮了,莊笙就跟著她演,又怕又羞辱地把半個餃子吃進了嘴裏。
樓寧之滿意地笑道:“這才乖嘛,繼續。”
兩人一半一半的吃完了所有的餃子,樓寧之:“你考慮好了沒有?”
莊笙沉默不語。
樓寧之用鼻孔對著她,倨傲地:“跟了我,你就有大把大把的錢花,再也不用在餐館裏累死累活地端盤子,賺個千把塊錢。我一給你的零花錢能抵上你幾年的收入,你老公得了什麼病,需要錢治吧?孩子奶粉要錢吧?隻要你點個頭,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
“再了,”樓寧之換了個坐姿,左腿搭在右腿上,腳尖蹺起來,“我長得這麼好看,身材這麼好,技術也是一流,跟我睡覺,你不虧的。”
莊笙噗的笑出聲。
樓寧之喝道:“認真點兒,你當是演戲呢。”
可不就是在演戲麼?莊笙配合著她的演出,演出了一個在良知和金錢之間掙紮的女人,她數次看向樓寧之,欲言又止。
樓寧之靜靜地等著。
莊笙終於被破了第一道防線:“你真的能給錢治好我丈夫?”
樓寧之拿過手機,點開銀行發來的短信,給她看:“來來來,你數數,這後邊兒跟著幾個零,我從裏邊勻出個零頭來,都能讓你丈夫從床上起來。”
“你拿什麼證明,萬一……”莊笙怯懦又大膽地看著她,“萬一你睡完我後悔了呢?”
“後悔?我朝陽王祖賢會後悔?”樓寧之浮誇地一揮手,“你也不去道上打聽打聽,爺過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子,九匹馬都拉不回來。”
莊笙臉色神色變換,差點兒又沒忍住破功。
“我們立個字據。”莊笙還是不信她。
“立立立,你怎麼立?”樓寧之不耐煩道,“要不是看在你有點姿色,今兒個不得到我不甘心,我早不理你這種磨磨唧唧的人了。我最討厭辦事不爽快的人。”
“就立:我……你叫什麼名字?”莊笙問。
“朝陽王祖賢。”樓寧之道,“不是跟你過一萬遍了嗎?”
反正也是演戲,不需要用真名,莊笙:“我朝陽王祖賢,在此立下字據,睡完揚州……林青霞後,一次性支付對方三十萬元,以作報酬。”
莊笙把桌上不存在的紙條往莊笙的方向一推,道:“按手印吧。”
樓寧之指著自己:“朝陽王祖賢,”又指指莊笙道,挑眉道,“揚州林青霞。”
莊笙問:“你有更好的意見?”
“沒有沒有,太沒意見了。”就是有點兒想樂,樓寧之心道。
兩人“簽字畫押”,字據正式生效——法律意義上生不生效不管,反正在這出戲裏是生效了的。
莊笙:“我得回家一趟,跟我丈夫婆婆一下,晚上有事。”
樓寧之拉住她手:“萬一你一去不回怎麼辦?”
莊笙:“我不會不回來的,三十萬呢。”
樓寧之嗤笑道:“這我可不信,字據裏也沒寫你一定會回來,寫了我也不信,你哪兒也不許去,通知你不會打電話啊?”
莊笙:“我出來沒帶手機。”
“你蒙誰呢?都什麼時代了,你還沒帶手機?”
“我真的沒帶。”
“我不信,除非……”樓寧之目光流氓地在她隻穿著薄恤的身體上上下打量著。
“除非什麼?”
“除非你讓我搜身!”
“不行。”
“怎麼不行?”樓寧之就著握她手腕的手勢,將她一把扯進懷裏,身體緊緊壓著她的,“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搜個身還不行?裝什麼貞-潔-烈-婦呢?”
“你!”莊笙“弱質芊芊”,掙了幾掙都沒有掙開樓寧之的懷抱,羞憤道,“你放開我!”
“娘子。”樓寧之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上唇,色-眯-眯道,“你好甜,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要回家。”
“別回家了。”本來按照一般劇本,霸道惡少應該一把橫抱起白兔,在張狂大笑的背景聲中被抱進房間,丟上床,然後就是唔唔唔的不可描述,迫於對霸道惡少的演員本人來,這個動作太為難,所以樓寧之隻是箍住莊笙的腰,一步一步把她往房間帶,一副急色樣子,氣喘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的。你家裏的那個病秧子躺了很久了吧,這麼久你都是怎麼過來的?我一想到你這麼美的娘子居然沒有被滋潤過,我這個心口啊就疼得厲害。”
樓寧之拉著莊笙柔弱無骨的手貼在自己心口:“來,你摸摸。”
莊笙心情複雜,她從來不知道樓寧之腦子裏裝了這麼多這樣的劇本,是看了多少才能夠信手拈來這樣的台詞。
莊笙的手放在樓寧之胸上,樓寧之美得要上。
莊笙決定給她澆一盆涼水:“我要回家給孩子喂奶,我家孩子哺乳期還沒過,喝不慣奶粉。”
樓寧之接得遊刃有餘:“喂他不著急,先喂我,我也想喝奶。”
“!!!”莊笙抖了一下。
這也能化解?
莊笙吃出了“吃奶的勁”,終於從樓寧之的懷抱裏掙脫了出來,跑開好幾步,“我真的要回家一趟,你也不想我一邊惦記著家裏一邊和你上床吧。”
樓寧之手指擦了一下嘴角,惡狠狠地:“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莊笙:“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但是你不準進我家門。”
樓寧之頓了頓,:“好,我就跟你去這一趟,被我發現你騙我的話,你就死定了。我讓司機把車開回來。”
樓寧之跟著莊笙回了家,霸道惡少在門外等著,場景換到了房裏。
莊笙抻了抻衣服,抬腳邁過門檻,:“媽,樓哥,我回來了。”
樓寧之一人分飾兩角,躺在床上,“樓哥”樓寧之掩唇輕輕地咳嗽著,聲若蚊蠅道:“你回來了,今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工作怎麼樣?”
莊笙眼神躲閃:“挺好的。”
樓寧之定定地看著她,顯然看出了什麼,她握緊了莊笙的手,“都怪老公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