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寧之:“我和她通過電話了,她已經被劇組安排進酒店入住了,這兩準備開機發布會呢。這個事兒傳出來不會對她的新戲有影響吧?會不會製作方毀約什麼的?”
樓宛之:“……”
樓安之:“你是關心則亂當局者迷,你看那麼多藝人爆出來醜聞,隻要不是什麼吸|毒|嫖|娼進局子的,有幾個被毀約的,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嗎?是流量為王的時代,莊笙這幾熱度爆炸,電視劇現在發布,多吸引了多少流量,製片方趕緊偷著樂吧。”
樓寧之看樓宛之,樓宛之點頭,:“況且這事兒連實錘都沒有,翻不起什麼大水花來。”
其實真不算什麼大事,她們反應之所以這麼大,第一是因為有人居然敢動樓家的人,第二是因為涉及到了樓寧之,第三也是因為樓寧之十分抗拒莊笙身上被打上這樣的標簽。
不管莊笙和樓寧之是不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隻要她和樓寧之關係密切,就證明她是靠“傍大款”、“潛規則”上位的,誰管這個“潛規則”下的具體運作呢。
這樣的緋聞和以前那個造假的醜聞不一樣,澄清了就澄清了,這個澄清不了,最多就是帶成兩人是好朋友的節奏,在此之後,兩人必然會引發公眾更高的關注度,一旦被拍到,現在的事就要被舊事重提一次。
莊笙的努力也會被打上汙名,人們會質疑她的每一個角色,是不是公平公正,她和樓家有關係,背景那麼深厚一定是靠關係拿到的吧。昨還在誇讚的那些人也許今就會手持攻擊的利劍,轉頭攻訐莊笙。
樓寧之一點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除非莊笙能夠強大到讓所有人都閉嘴,可是她究竟要背著這樣的汙名多少年?
“我不在乎啊。”晚上臨睡,莊笙唇角勾著淡淡的笑,柔聲對電話那頭已經為她義憤填膺、情緒激動許久的樓寧之道。
“可是我在乎!”樓寧之吼道,她受夠了她的雲淡風輕,永遠都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不是喜歡演戲嗎?你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你嗎?你不是——”樓寧之把手機丟到一邊,蹲下|身,臉埋進胳膊裏。
電話裏傳來了一聲歎息。
莊笙:“我是想演戲,但是我更在乎你。能讓我傷心的隻有你的眼淚,而不是外界那些無中生有的指摘,所以,別哭了好不好?”
樓寧之把眼淚抹了。
莊笙:“洗把臉。”
樓寧之大叫:“你嫌我難看!”
莊笙失笑:“我沒這麼多。”那個胡攪蠻纏的樓寧之又回來了,真好。
若無動於衷怎麼可能?自從莊笙出道以來,這些流言蜚語就沒有停過,她早就習慣看淡了。她是演戲給喜歡看她演戲的人看的,不是給那些沒有明辨是非能力隻會隨著風頭跑的人看的。
隻是苦了樓寧之,她的樓寧之,已經為了她受過太多委屈,掉過太多的眼淚了。
……
第一下午,消息剛放出,寧儕就失去了吳某的消息,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到最後竟直接關機了。寧儕氣得摔壞了個手機,好的計劃也隻實施到一半就沒了下文,還有,誰讓他自作主張先曝光樓寧之身份的,自己明明的是……
這個人難道卷款跑路了?尾款都沒給呢。
或者是事情敗露了?
寧儕心裏浮起隱隱的不安,叫來助理,這樣那樣耳語一陣,助理領命下去。
寧儕回到家,就看到他媽媽上前,拿著手機著急地對他:“兒子,你看看新聞,你之前要追的,居然是個包養女明星的同性戀,你看看,這可怎麼辦才好?”
寧儕納悶:“你是怎麼知道的?”
寧母:“我今看新聞給我推送的啊。”
寧儕拿過來手機,眼睛倏地睜大,這事兒傳播得比他想象得還要快還要廣,在這個搶新聞搶流量的娛樂圈裏,樓寧之和莊笙新聞爆出來以後,許多平台已經自發擴散開了,樓寧之的身份是一記重錘,包養和同性戀又是一記重錘,兩者相加,傳播速度呈現爆炸性,包括自媒體下,人們的八卦議論,樓家手段通,也不可能讓所有平台全部撤稿,把所有知道了這件事的人的記憶刪除。
寧儕頹然坐進沙發裏,兩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事情鬧得太大了,已經失去了控製。
寧母:“兒子,你還要不要追啊?”
寧母:“兒子,萬一她真的是個同性戀,你要不然還是放棄吧。”
寧母:“兒子……”
寧母:“兒子……”
寧儕感覺腦子都要爆炸了,他拉下手,衝寧母吼了一聲:“我哪兒知道怎麼辦!你問我,我問誰去!不要再煩我了!”
寧母從絮叨變成了哭哭啼啼。
寧儕煩躁地摔了個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上了樓。
寧儕在淋浴器下衝澡,腦子裏紛紛擾擾地閃過很多個想法,他要怎麼辦?萬一事情真的敗露了,他得罪了樓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樓國慶以前就在商界威名赫赫,白手起家拚出了一個商業帝國,聽現在的樓宛之雷厲風行,手段驚人,青出於藍。
爸……對,他爸爸一定有辦法的。寧儕連水都顧不上擦,濕漉漉地從浴室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在床單上抹了下手,拿起了手機,找到了他爸的電話號碼。
寧父出差去了,現在不在北京。
寧儕手按在撥號鍵上,遲遲沒有鬆手撥出去。身上的水珠在空調房裏漸漸風幹,寧儕凍得一個激靈,紛亂的理智暫時回了籠。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兩手拍著自己的臉,拍得劈裏啪啦響,抱著一絲僥幸想道:萬一吳某隻是卷款跑路了呢?萬一根本沒有暴露他呢?他在這裏自亂陣腳杞人憂,率先給寧父打了電話,不定還會換來一頓責罵。
放寬心,放寬心,他安慰自己,事情並沒有那麼糟。
寧儕下樓吃了晚飯,和寧母道了歉,並且客氣地請求她不要再談論有關於樓寧之的問題,寧母以為他是因為這事情受了情傷大受打擊,反過來安慰他,寧儕壓著脾氣用完了飯,早早就回房睡了。
半夜被噩夢嚇醒,一身冷汗,開著燈坐到了明。
“寧總。”
“寧總早上好。”
公司員工看著寧儕從自己走過去,交頭接耳:“你們沒有發現寧總今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