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寧之轉身把火關了,臉色沉下來。
“真沒事兒。”莊笙被她強行從廚房拽了出去,拉到了房間。
她打開醫藥箱,從裏麵找出來燙傷膏,用棉簽給她上了藥:“老實待著,遠離廚房。”
莊笙:“我……”
樓寧之:“我一分鍾不看著你你就給我出事情。”
莊笙:“……”
這原本不該是她的台詞嗎?她方才就真的是不心,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樓寧之到底在想什麼上了,手下一個偏差,碰到了玻璃蓋。
好處是她這麼一燙,將樓寧之離別的愁緒驅散了大半。
兩人最後把晚飯端到了飄窗,看著外麵的萬家燈火用餐,樓寧之做的西餐,牛排和意大利麵,沒有燭光,也沒有裝著紅酒的高腳杯,兩人端著盤子,拿著筷子吃意麵,靠在飄窗邊緣,毫無形象。
主意是樓寧之出的。
莊笙用筷子夾了塊切好塊的牛排,眉眼裏都是令人舒服的笑。自從認識樓寧之以後,她心裏對於上流社會和有錢人的印象就一變再變,樓寧之簡直就像是個異類,然而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地方正是她讓莊笙著迷的地方。
“吃飽了。”
樓寧之先放下盤子和筷子。
莊笙緊隨她的腳步,把最後一根麵條送進嘴裏,連洋蔥都不放過:“我去洗碗。”
樓寧之在原地坐了會兒,兀自回了房間。
她感覺自己似乎又不開心了。
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陷入到這種情緒裏,莊笙沒回來的時候,她每在爸媽那裏住著,偶爾和莊笙聊幾句,經常傻樂嗬,現在莊笙回來了,她反倒不習慣了。
不光是因為明就要分別的原因,似乎還有別的,具體是什麼她不上來,難道是分開三個月太久,她不習慣莊笙的時刻陪伴了嗎?
樓寧之為自己這個猜測微微膽寒。
她閉上眼睛,輕輕地呼吸了兩口氣,服自己是因為莊笙在,所以她恃寵生驕了,動不動就要作兩下,一定是這樣的。
算算時間,大姨媽也差不多來了,日常低落。
樓寧之揚了一下眉毛,在原地轉了個圈,在空氣中比了個手|槍姿勢放了兩槍,因為想通再次高興起來。
“注意保暖,要是有誰欺負你你就記下她名字,回頭我讓大姐找她報仇。”樓寧之兩隻手拍了拍莊笙的肩膀,給她抻了抻羽絨服的袖子和下擺。
前一句話還挺正常,後一句就沒個正經。
莊笙伸手捏了捏她鼻尖,在寒風裏凍得通紅:“我知道了,你快回車裏吧。”
“到了候機室給我發個消息,上機下機都給我發個消息。”
“知道了,你到家也告訴我一聲。”
“高。”樓寧之朝高使了個眼色。
高了然地把她手裏的行李箱接過來,做出護衛莊笙的姿勢:“我會照料好莊笙的,三姐放心。”
樓寧之定定地望了莊笙足有十來秒鍾,莊笙和她目不轉睛地對視,隨時都能擦出點兒不一樣的火花,高偏開頭,看著四周情況。
莊笙跨上前一步,張臂抱住了她,一觸即放,旋即轉身大踏步離開,再不回頭。
高跑著跟上,很聲地留下一句:“三姐再見。”
樓寧之揮了揮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樓安之晚上回家就看到沙發上挺著一具“屍體”——自打樓爸爸樓媽媽回來以後,她和樓宛之就從先前的住處搬了回來,雖然在家裏拘謹了點兒,但是父母喜歡熱鬧,對她們稍微親密一點的舉動也見怪不怪了,索性在家裏常住。
樓安之輕手輕腳過去,伸腳踢了踢“屍體”的腿肚子,“屍體”詐了一下屍,揭開臉上的毛巾被,露出樓寧之的臉。
樓寧之撐著一雙隻睜開一條縫的眼睛:“幹嗎?”
“你幹嗎才對吧?也不開燈,一個人在沙發上躺著,還蒙個被子,是想嚇死誰?”樓安之道。
樓國慶和樓媽媽出去和老夥計串門子了,樓宛之有飯局,反倒是加班加成常態的樓安之早到了家。當然,樓寧之這種下午沒課就無所事事的人老早就窩著了。
“沒想嚇死誰,心情不好,你可不可以暫時不要煩我,讓我安靜一會兒。”樓寧之語氣不悅,一臉“我懶得跟你話”的表情,把毛巾被扯了上去,重新蓋住臉。
“嘿。”樓安之再次揭了下來,問道,“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不是因為莊笙出去工作了,你相思成疾。”她捏了捏樓寧之的臉,皮膚是真不錯,還不到二十歲,滿臉的膠原蛋白,一掐都能出水。
樓寧之偏頭甩開了她的手,並且抬手在她手背上抽了一下,啪的一聲,清脆的響。
前所未有的暴躁。
樓安之被抽得懵了一下。
樓寧之悶悶的聲音從毛巾被下傳出來:“對不起,我要睡會兒。”
樓安之:“……”
席上有人敬她酒,樓宛之舉起麵前的被子和對方遙遙碰了一下,輕抿一口。
放在手邊的手機屏亮了一下,樓宛之解鎖屏幕看了一眼,左手壓著右手西裝袖口,起身,微微含笑道:“我有點事,先走一步。”
作者有話要: 燃燒我的卡路裏
今就衝著準時更新你們也得給我留言評論,噠噠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