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赫然還看見在殷冰嬪的衣襟和頸勃處的被褥上，一大片的殷紅觸目驚心，就像一大朵的桃花盛開，妖異刺目。
看著此時如此安靜的殷冰嬪，燕辰心中像是被人拿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著，疼到骨髓。
“霓裳……”燕辰將殷冰嬪輕輕地抱起，讓她的頭依偎在自己懷裏，就那麼靜靜地，一動不動。
“霓裳，朕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朕。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幾天朕真的好想你。”
“是朕不好，是朕放不下麵子，讓你在這兒受苦了。”
“霓裳，朕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是朕對不起你，隻要你好起來怎麼懲罰朕都可以，好麼？”
聽著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對著心愛的女子說著如此卑微的話語，那些禦醫太醫都無不潸然淚下。這個帝君，他愛的不可謂不深，也不可謂不真。要知道，如此卑微的愛戀，可不是每一個帝王般的人物都能夠做到的呢。
就連雲兒三個小丫頭都感動得哭起來，她們知道，其實她們的皇上是依然愛著她們的皇妃的。
可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為何要經曆如此多的挫折與折磨呢？
他們並不是在折磨對方，也不是不放過對方，他們折磨的是自己，他們更是不放過自己，所以才導致了今天的悲劇。
“霓裳，你醒醒呀，醒來了朕就接你回九玄殿，朕也加倍對你好，你想做什麼朕都答應你……”
不知道燕辰說了多久，懷中的殷冰嬪開始再次費力的咳嗽起來，最後竟然“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全都吐在了燕辰的龍袍之上，可燕辰卻毫不在意，焦急的用自己的大手替殷冰嬪擦拭著嘴邊的血漬，以至於很快他的滿手都是血漬。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朕養你們就是吃飯的嗎？還不過來替朕的皇妃看看，要是霓裳有個意外，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裏。”燕辰見一個個禦醫太醫都愣愣的站著不知所措的不為所動，頓時大怒起來。
隨著燕辰威脅的落下，一個胡子已經花白的老醫上前來，先是替殷冰嬪摸了摸脈搏，然後顫顫巍巍的紮下幾根銀針，殷冰嬪算是平靜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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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霓裳現在的情況？”燕辰輕輕地放下穩定了一些許的殷冰嬪，起身向老醫詢問。
隻是，一聽燕辰的話，老醫竟然“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隨後就連其他禦醫太醫全都一下子跪倒了一大片。
見到這樣的場麵，燕辰的腦海裏頓時一片空白，這到底算是個什麼樣的噩耗啊，要他怎麼接受。
“你們這麼多人一個都救不活皇妃嗎？”燕辰蒼白無力的話語喃喃的響起，像是在問跪下的人，又像在向自己說她生命危險了。
“皇上，老臣已經盡力了！皇妃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就不願意再醒來，身體也不願再好起來。”太醫都很無奈，“皇妃的心已經死了啊，心先死，就算活著，也不會再睜開眼睛，如此以來，就算是神仙降凡，也是回天乏術無力挽回呀！”
燕辰無力的後退半步，在一下子癱軟似的坐在了生硬的床榻上，目光呆滯的輕輕轉頭，看著昏迷中的殷冰嬪，眼神那麼無助。
他知道，她的心已經死了，一個心死的人，難道連身也不願再活著了嗎？
這次是真的了，她是真的要離開了麼？
注目著她蒼白容顏良久，燕辰終是輕閉眼不敢再看下去，有仿佛在說服自己要接受這個不爭的事實一般。
又是良久，燕辰沉默不語，跪著的一片人也一動不敢動。
“既然你們已經盡力了，那麼你們的命也就盡了吧！”冰冷的輕聲話語從燕辰的嘴唇中溢出，仿佛在說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卻是宣布了無數人的死亡證書。
110.第二卷：霓裳語-110章：不配做帝王
【一更……】
聽著燕辰的宣判，眾人大駭，將身子匍匐得更低卻是不敢出聲求饒。
因為隻要他們一出聲，就可能在下一瞬腦袋搬家。
“一個男人，連女人都保護不好，還有什麼資格做一國帝君！”
正當跪下的眾人都瑟瑟發抖不知所措之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就如突至的暴雨一般傳進了冷宮的每一個角落。
眾人聞罷，都驚恐的抬頭望向門外，卻發現門外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就如先前聽到的聲音隻是一個突然出現在腦海裏的幻聽。
愣怔失神中的燕辰一聽這話，眼神淩厲的同時，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仿佛被人用鐵錘狠狠的敲擊了一下。
燕辰用手捂住胸口，像是在承受什麼痛苦。
是啊，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過了好半天，燕辰才緩緩起身，離開床榻兩步，神經警覺的注視著四周的一舉一動。
但是，就連那些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