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革命,向東走(1 / 2)

敵人走遠了,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回想著每一個同誌的麵容,傷心地哭起來。看天快亮了,我擦幹眼淚,孤孤單單地向東走著。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年齡比我小的“小鬼”,他原來是新劇團的小演員,現在瘦得皮包著骨頭了,兩眼陷得很深,蓬亂的頭發有幾寸長。望著他,我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便開口問道:“小兄弟,你上哪兒去?”他一聽我的四川口音,猛地一頭栽到我的懷裏,大聲哭起來。哭了一陣,他才抬起頭來,仰著臉問我:“向東走,真能找到大部隊嗎?”我說:“小兄弟,跟我一起走吧,一定能找到的!”我們兩人就蹣蹣跚跚地朝著東方走去。

走著走著,我們來到了水泉子附近,突然遇到了敵人的巡邏兵。匪兵一聽我們的四川口音,不容分說,就捆綁起來,押到涼州,關進了監獄。從那時起,我跟“小演員”分開了。監獄裏關著1000多個難友,被關在一個個陰暗的牢房裏,每天都有不少同誌被敵人拖出去審問、拷打,也有不少同誌被敵人殺害了。

一個多月後,我們被押出去修路。我因年紀小,編在“小鬼班”裏。修路時,周圍都有匪兵監視,一不順眼,就要挨打。有一次,我被監工揍了一頓,身上、腿上、手上都冒出了鮮血,一位三十來歲的難友把我扶到帳篷裏。我傷心地哭起來,那個難友突然問:“你想跑嗎?”我一下愣住了。他又說:“你要是想跑,明天我帶你走。”我一把抓住他說:“願意。”他說:“明天晚上,等人睡定了,你就悄悄地溜到西邊……”他輕輕地把帳篷揭開一道小縫,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說:“先從那邊跑出去,再折向東。”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大家都睡定了,我按著指定的地方找到了他。我們一共聚集了六個人,向西逃去。果然,沒有被匪兵發覺。跑了幾裏,又折向東走。為了避免目標過大,我們不得不分開走。走了五六天,我來到蘭州城外,望見了滾滾的黃河,真有說不出的高興。但黃河鐵橋被白匪卡死了,沒有證件,別想過去。我隻得在河邊的一座破廟裏住下來。

有一天,賣飯的一個小老頭知道我要過黃河,就告訴我,他有一個朋友,能把我帶到抗日的地方去。我問:“到哪兒去?”他笑笑說:“到時你就知道了。”第二天,果然來了一個人,把我帶過鐵橋,領到東門汽車站,給我留了一些錢就走了。等了五天,這人帶來一部大卡車,對我說:“這趟車是去八路軍西安辦事處的,坐上吧!”八路軍?八路軍不就是紅軍嗎?我正想問他,他卻不見了。

汽車一直開到八路軍西安辦事處門口。我剛下車,就過來一個穿著國民黨軍衣的人接我們。我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呢?跑,又怕跑不掉,隻好硬著頭皮跟他走。他把我帶到辦事處的一間小房子裏,很和氣地說:“不要出門亂跑,免得出事。”接著,他又給我拿來一床棉被和一套灰軍衣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覺得他的這些舉動,不像是國民黨軍隊當官的,心裏才安定了些。

敵人走遠了,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回想著每一個同誌的麵容,傷心地哭起來。看天快亮了,我擦幹眼淚,孤孤單單地向東走著。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年齡比我小的“小鬼”,他原來是新劇團的小演員,現在瘦得皮包著骨頭了,兩眼陷得很深,蓬亂的頭發有幾寸長。望著他,我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便開口問道:“小兄弟,你上哪兒去?”他一聽我的四川口音,猛地一頭栽到我的懷裏,大聲哭起來。哭了一陣,他才抬起頭來,仰著臉問我:“向東走,真能找到大部隊嗎?”我說:“小兄弟,跟我一起走吧,一定能找到的!”我們兩人就蹣蹣跚跚地朝著東方走去。

走著走著,我們來到了水泉子附近,突然遇到了敵人的巡邏兵。匪兵一聽我們的四川口音,不容分說,就捆綁起來,押到涼州,關進了監獄。從那時起,我跟“小演員”分開了。監獄裏關著1000多個難友,被關在一個個陰暗的牢房裏,每天都有不少同誌被敵人拖出去審問、拷打,也有不少同誌被敵人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