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臨死前所聽到的重要情報,”丁銘將金鎖鄭重地塞進蘇瑾手心,又輕輕咳了一陣,才緩緩開口,“隻要我們調出這個竊聽器裏的音頻記錄,蘇瑞的仇,我父母家人的仇,就通通都有的報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當天下午,夏淵明到訪醫院,慰問因大爆炸而重傷不起的丁銘。
由於丁銘手臂上嚴重的灼傷,夏淵明不方便進病房中探視,便拉著蘇瑾詢問:“顧小姐,齊先生傷勢如何?”
“醫生說他已經脫離危險,但還需要住院治療一些時日。”蘇瑾抬起頭,這才發覺夏淵明那寬廣的額跡,依稀添了幾縷雪銀色的白斑,清瘦的兩腮已布滿髭須,連那一向清越的眼眸,也紅腫不堪。
夏淵明如釋重負地拍拍蘇瑾的肩頭,就勢坐在病房門口的排椅上,闔上雙眼長歎一聲:“人生有三悲,少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真沒料到,竟然都讓我夏淵明給沾上了!”
他說著,兩行混濁的老淚從眼眶縱橫而出:“○
恰巧此時,Lisa的手機響了。
兩個人接著一驚,丁銘一手用槍抵著Lisa,一手接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他那英挺的眉心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
是安燁!
“接電話,”他把手機交給Lisa,“當然,如果你想知道崔振南是怎麼死的,就乖乖的,不要*我。”
“憑什麼?”知道是安燁打給自己後,Lisa心底長長籲了口氣,一個轉身看住了丁銘,秀眉輕挑,眸光犀利。
丁銘一瞬不瞬地盯視著她:“憑他曾是你的未婚夫,憑他的死和組織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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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郊外的木屋邊,雨聲淒厲。
清晨,秋風涼入骨髓,邁克揉揉仍舊刺痛不已的太陽穴,抬眸看了眼床底的咕嚕的酒瓶,才發覺自己醉酒之後又在薛櫻的床上睡了一夜。
為什麼要醒來呢?
為什麼不就此睡死過去,永遠永遠地、和她呆在一起呢?
邁克拾起地上的朗姆酒握在手心裏晃了晃,黑褐色的瓶子裏早已一滴不剩,空空如也。
他仰起頭苦笑一聲,大陸那邊,萊斯中國區的交易鏈已被警方和政府緊緊盯住,而組織這個神秘股東又突然從抽走大量資金,袖手旁觀。
整個萊斯公司,就像是一座靠廢舊電池來運作的機器,內部早已亂作一團,不過徒有一個光鮮亮麗的外殼罷了。
那麼他自己呢?
自從“那天”以後,他活著,又何嚐不是行屍走肉?
邁克微微蹙起濃眉,注視著手裏的酒,開始思索今天是幾號。
“是八號嗎?”邁克緊抿著唇,眯起的雙眼中,依稀升起一絲痛意,“櫻的生日……”
這樣想著,他的酒也清醒了不少,他連忙把臉上的酒漬擦幹,也不顧門外是怎樣的風雨兼程,就這樣衝入雨水搭起的接天簾幕裏。
整個郊外,空曠遼遠,梓樹和歐椴的枝葉都已是滿株枯黃,仿佛是遲暮的老人,在時光的流逝間,接受命運無情的洗禮。
眼前的天地間,除了他,再沒有一個活生生的人。
當然,還有那株令他魂牽夢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