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1 / 2)

歎息般的無奈,“這心裏的病要是養不好,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白荷看了眼屋子,張了張櫻唇還想說些什麼,卻種是低低地歎了口氣:“唉。”

“嫂子歎什麼氣?”門內有人說話,聲音虛弱,“快來屋裏坐吧,天怪冷的。”

聽到這聲嫂子,白荷的俏臉上立即霞映滿天,蕭遙卻笑嘻嘻地推搡她:“害羞什麼?你不是早就答應嫁給我了?”

自從前段子在顧東炎家裏做臥底時起,他就已經悄悄地和白荷相愛。直到前陣子組織老大安燁不知所蹤,顧老先生病逝,丁銘拿著黑盒回來,而他自己又親自去組織裏救回了金博,白荷才被他說服脫離組織,他們也才正式地確立關係。

唯一可惜的是,這個“黑盒”裏保存的犯罪資料並不完全,似乎隻有一部分,並不足以證明這一切都是夏淵明的所作所為。但至少,也引起了紀法委的高度重視,對夏淵明進行調查。

隻不過這件事後,未免遭到黑道的追殺,政府決定讓受傷的丁銘先躲避一陣子。

“哼。”白荷沒再理他,隻輕輕別了他一眼,便推開門向屋裏走。

屋裏坐著一個清瘦的男人,臉色蒼白得好似喜馬拉雅山脈上的積雪,一看就是常年病弱的樣子。

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深深望向窗外,明知道有人進來也沒有回頭,仿佛早就已經習慣了。

寒風更凜冽了,打著窗子飛進來,鞭子一樣抽著他的肩,那傷口的疼痛就更甚,幾近痛入骨髓。

好在他已習慣這種痛,也實在需要這種痛,至少這種痛,可以讓他短暫地忽視掉那同樣刻骨的思念。

“都說了你多少次了,降溫的時候別坐在窗戶口,萬一感冒了怎麼辦?這邊醫療設施差,去趟醫院還要跑個十幾裏遠。”

蕭遙一進門就跺腳搓手的直喊冷,看見一臉丁銘後,又忍不住嘮叨他兩句。

“嫂子都沒你囉嗦。”丁銘這才回頭,淡淡地笑了笑。

“小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少囉嗦了那麼多年,現在還不容易逮住機會,那還不得成倍地還回來?”蕭遙煞有介事地上下端詳著他,接著點了點頭,“嗯,你嫂子沒虧待你,看起來是比我走時胖了點了。”

“胖什麼胖?”白荷倒也實誠,一點也不邀功,“傷成這樣,住到這種地方也就算了,每天還不好好吃飯,要我說啊,你現在還能見到他就已經很不錯啦!”

丁銘看了眼白荷,啞然失笑,忽然間就想起三個月前的事……

時光追溯到Lisa死後的那一晚,看似仇人相見的安燁和丁銘既沒有分外眼紅,也沒有就此分道揚鑣。

“黑盒拿來。”安燁擋住丁銘的去路。

那時丁銘拿出裝有竊聽器的金鎖,決定孤注一擲:“我曾聽爺爺不止一次地提起過你,也曾聽蘇瑾說起過你的事,但無論是哪種說辭,都對你的身世諱莫如深。我想你自己也很好奇這真相到底是什麼吧?”

當時,安燁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這個金鎖裏,裝有一個竊聽器,竊聽器上很可能有安樂儀和組織幕後黑手的最後一次談話。可惜的是,竊聽器遭到爆破損壞,安樂儀又失蹤不見,而眼下唯一能修補它的人,也已經死了。”

安燁這才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看了他一眼:“誰說已經死了?”

丁銘其實很清楚,除了Lisa,大概也隻有安燁具備這種能力了。

於是安燁修複了損壞的竊聽器,並在丁銘的要求下,公放了竊聽器裏的內容。

結果就像丁銘所說的那樣,安燁獲悉了自己身世的秘密,那個殘酷到可笑的秘密。可是安燁並沒有笑,當然更不會哭,他隻是異常沉默、異常冷靜地在夜風中坐了一個小時。

等丁銘再次看到安燁的時候,他已恢複到往常的冷漠神色:“定位芯片的*控係統在Rose手中,你去拖住Rose,我去救蘇瑾。”

他的聲音很輕,卻仿佛蘊含著某種奇異的力量,令丁銘並沒有反對他的提議,他隻是下意識地反問:“黑盒你不要了?”

“這件事之後,黑盒就歸你了。”

再然後,就是他自斷手臂的時刻,他知道安燁行動的時間有限,但他必須在有限地時間內拖住Rose,而他,又不願用那種背叛蘇瑾的方式。

可另他怎也想不到的是,當他踉踉蹌蹌地從大樓裏跑出來,逃到彼此接頭的地點時,卻並沒有看到安燁。

當然,也沒有看到蘇瑾。

之後他昏迷了整整三天,醒來後,依舊沒有蘇瑾和安燁的消息。

丁銘當然清楚,很有可能,他們已經被夏淵明派出的人暗殺,但他不想放棄。

他尋找過,崩潰過,絕望過,可這兩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讓人再也無處尋覓。

“你還在等她嗎?”白荷慢慢走近他,輕歎了一聲,“也許她早已經死了,也許她……”

丁銘淡淡一笑,眉心裏泛起隱痛:“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會等,一直等,一直等……”

“那你不用等了!”白荷突然提高了聲音,仿佛是替他不值,蕭遙卻猛地將她拽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