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活過了……”
人這一輩子,愛過,追過,痛過,也就真真正正地,活過。
正文 第一百章,大結局
不知不覺,已到了草長鶯飛的季節,漫山遍野的格桑花已開出了深淺不一的顏色,綠油油的草坡中,成群的藏綿羊悠閑地啃著青草,遠遠地望去,仿佛是停棲在大地上的雲朵。
春風像是一隻歡暢的小鹿,在大自然的指引下徜徉於燦爛迷離的日光。
經曆了酷寒黯淡的冬日,整個世界都霎時變得鮮亮起來。
“還在等她?”
蕭遙將一件衣服套在丁銘的身上,默默地歎息:“她既然都已經變心了,你又何必……”
“我答應過她,這輩子,永遠都不會辜負她,背叛她。”
丁銘緩緩抬起頭,注視著一隻在春風中自在翩飛的蝴蝶兒:“無論她怎麼選擇。”
蝴蝶多麼美麗,但它的生命又是如此的短暫、脆弱,就像人與人之間的愛情。
可是,再短暫,再脆弱,它畢竟曾在你的生命中翩然起舞過,並且,這樣動人心魄的美麗,一旦錯過了,也許,就不會再擁有。
而一旦擁有過,卻再也放不下心頭。
“哎,你可要可慮清楚,自從餘下的兩個黑盒被那個匿名人士曝光後,夏淵明也終於落入法網,我們也不必再躲躲藏藏的。我和你嫂子明天就要離開*,去雲南看望她的親戚了。到時候就剩你一個人在這,可沒人照顧你,”蕭遙拍拍他的肩膀,眉目間隱有擔憂,“不如,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需要過別人照顧?”想起那個神秘的匿名人士,丁銘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轉而又淡淡一笑,“你放心走吧,現在這種的日子我也覺得挺充實的。”
他當然不能走,這裏曾是他和蘇瑾約定過一起隱姓埋名的地方。
“沒有我你也充實嗎?”
忽然,背後傳來一記清甜悅耳的女人聲音,丁銘身軀一震,猛地回過頭。
不遠處,蘇瑾正倚在一棵樹下凝視著他,金燦燦的陽光籠罩著她身上雪白的連衣裙,在這淡淡的光明之下,那抹清淨的白似乎變成半透明的顏色,而她那張巧笑嫣然的麵龐上,也浮出一圈柔和的光暈。
丁銘癡癡地注視著她,驚喜之餘喉頭似已哽咽,但他隻是靜靜地靜靜地,走向她,然後柔聲說:“你回家了。”
那一瞬間,蘇瑾的眼淚終於抑製不住流了下來,她用力地點點頭:“是,我回家了。不過很可惜,錯過了大嫂和大哥的婚禮。”
丁銘緊緊握住蘇瑾的手,近乎於貪婪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確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真是存在。
然後,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俯*,用盡他所有的力量和愛憐,緊緊的擁抱住了她,。
此時此刻不再需要任何語言。
四年後。
*是塊美麗安寧的土地,這裏的大部分人雖然很窮,卻也都安居樂業、心懷信仰,鮮少為世俗名利所困惑。
蘇瑾和丁銘就居住某座山頭裏的一個小屋子裏,那裏和一座寺廟毗鄰,每天早晨醒來,都能聽著呢喃般馨寧的佛誦聲。
久而久之,過往的那些烏黑和罪孽,也都漸漸淡去了。
夏淵明倒台後,國內數十位大官和巨商被相繼告發,十幾個國內外華人黑勢力據點被一窩端掉,一個苦心經營了數十年的盤根錯節的巨大犯罪網絡被連根拔起。
我們國家曆年的犯罪數量,也相對減少了不少。
但卻並沒有根絕,也無法根絕,當然,這已不是蘇瑾和丁銘所能管的了。
他們因為對案件有重大立功表現,所以對於其以往的犯罪行為都從輕處理,這幾年也就過得相對平靜無波。
清晨的時候,蘇瑾靠著丁銘的肩頭,隨著佛寺裏的鍾聲而慢慢地念著心經,卻不經意間看到丁銘的側臉,優美卻隱含著痛楚。
“又犯病啦?”
蘇瑾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替他按捏著肩膀。那年,他自己砍斷手臂後,恰逢寒冬,又過了一段東躲*的生活,加之意誌消沉、治療環境又極差,所以便烙下了年年犯痛這個毛病。
丁銘微笑著,以一種平和的溫柔凝視著蘇瑾,但他的麵容卻蒼白得像冬日裏的新雪:“沒事。”
“傻瓜,有沒有事啊,你怎麼會瞞的過我?”蘇瑾從桌子上找到熬好的中藥,喂著他喝下去,才放心地笑了笑,“總吃止痛片對神經係統不好,還是咱們的中醫讓人放心。”
藥雖苦澀,但喝下藥的丁銘,麵頰卻漸漸紅潤起來,他微笑著將頭枕到蘇瑾的腿上。
“今天早上收到哥的信,他和嫂子在雲南過得很好,嫂子的父親身體也康健,最重要的是,他們添了一個小寶寶。”
“真的嗎?男孩女孩?”蘇瑾抿著嘴笑了,不知怎地,這模樣竟有些羞赧和靦腆。
“女孩,” 丁銘笑著閉上眼睛,嘴裏卻輕聲囁嚅著,“什麼時候你也給我生個小寶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