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茹感覺自己的一夜似乎都沒有睡著,好像是剛剛閉上眼睛那邊公雞就打鳴了,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天已經泛白,許小菊已經醒了,正坐在一旁打著哈氣穿衣服。她慢慢的坐起來,穿上手邊的衣服,許小茹看上去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似乎是沒有睡醒。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她靈魂有一個睡到八點的生物鍾,現在剛剛天亮就起床實在是難為她了。
但是今天一天的時間差不多已經被安排滿了,早上早早起來要挑水順便還有把豬和雞喂了,等到吃完晚餐家裏的柴火也沒有了,她還要上山撿那些掉落的樹枝回來燒火,如果山上還有牛糞更是要撿回來的,那個東西可是生活的好幫手。
村裏養得起牛的人不是很多,這些牛很多都是白天放養的,它們會去低矮的山上找東西吃,順便在那裏排泄,而就是這些牛糞對於他們來說有著很重要的作用,最開始許小茹並不懂,還被母親訓斥了一頓。
在心中歎了口氣,她穿上那雙已經磨的有點破舊的布鞋,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準備開始她一天的生活了。
跟著許小菊出了房門,父母的屋中已經傳出了一點動靜,看樣子是已經要起來了。而家裏男丁的房間中,隻有震天響的呼嚕聲,她算算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二哥才會起來,至於她們最小的妹妹,雖然不到日上三竿但也會在要吃飯的時候,母親才叫她起來。
用秦英的話來說,她們的月兒那麼用功的學習已經很不容易了,在早早的起來實在是太辛苦了,身為家裏現在文憑最高的那一位,她擁有著這個特權。
許小茹先去挑水,現在已經是十月份的時候,不僅僅是地裏的莊稼要打了,就是北方早晨的天氣也開始漸漸的寒冷,最能夠體現的就是井水,早晨的井水冰的紮手,冷得刺骨。
現在還是八幾年,自來水那種東西在鄉下還沒有施行,每家每戶有的是用老式的人工水井,有的用的是鐵鑄的壓水井,她家在這裏就先進了一步,提前裝起了壓水井。
許小茹把從屋裏帶出來的水倒進了井筒中,還沒有等到它開始向下滲水,許小茹就握住了冰冷的鐵質壓把兒,用力的一下下按到底,隻有這樣才能讓皮塞不嚴實的壓水井向上抽水。
她的力氣並不是很大,更多的時候要在這裏壓很久才能夠出水,早前氣溫比較高的時候還好,等到現在她的手都感覺冷的沒有力氣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早上的空氣大概是一天中最好的時刻,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一下帶寒的空氣,她清醒了很多。在她之前的那個時代中,大氣汙染已經很嚴重了,如果太想要出去在庭院中轉一轉,都是要帶上口罩的。
再一次很吸一口氣,手上的力氣加大,她已經感受到了水上來的壓強,隻要在堅持一下就能好了。
嘩啦嘩啦,井中的水被壓出來了,不一會一桶水就被壓滿了,許小茹剛剛想要去拎桶進屋,許小菊就上前主動的接過她手上的水桶,憨憨的對她說道:“行了,我來吧!”
許小茹也沒有客氣,衝著她點點頭,那一桶水在許小菊的眼中不算什麼,但是每一次讓許小茹拎都是晃來晃去的,有一種馬上要灑出來的感覺。
趁著許小菊去往缸裏倒水,她在壓了下水,然後迅速的蹲到了下麵出水的地方用手接著水,洗了把臉。之前也說過在北方這個時候水已經很涼了,加上是深水井裏麵的水,撲到臉上的時候都讓許小茹想要尖叫。
“嘖。”她砸了咂舌,站了起來。
這早上的打水工作就是許小菊的幫助下完成了,早飯過後許小月就要去上學了,讓她終於鬆了口氣,這個假期終於過完了,她不用在看到許小月那本真不假的形象了。隻不過她還有一個工作的,母親終究是母親不能送許小月多遠,許老大要帶著許剛和許小菊下地幹活,於是送走許小月的事情就要交給她了。
秦英一遍遍的叮囑許小月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然後在厲聲厲氣的對她說要確保這段路上的安全,許小茹嗯嗯啊啊的答應了下來,從要求她背包的許小月手上拿過眾多的東西,讓她獨獨剩下一個小背包,裏麵裝著這一段時間的飯前和她的書。
秦英站在門口依依不舍的和寶貝女兒告別,自從她的二兒子進了縣裏找工作之後,就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身邊就剩下這麼一個寶貝疙瘩還要遠去上學,不過秦英是從心底中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