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我的機緣還沒到,才參不透紫朔這一番話的其中深意。
經小戎妹妹這麼一件事,天色已近黃昏,曆年的祭月儀式都在日落後開始。小戎妹妹的珍珠可以用來當風破新婚的賀禮,我不用再費銀兩也不用再費心思,這下,倒是可以穩穩當當把祭月儀式的熱鬧湊了再回去。
思及此,我推開紫朔站好,將被他弄亂的衣襟理了理,雙手抱拳對他說句“告辭”就要開溜。
才剛邁出兩步,我的後領子就被紫朔拎住。
我在心裏歎一口氣,無奈地回過頭問他:“這位兄台,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如今他不曉得我的真實身份,和我隻算萍水相逢,他借我擋桃花我都不戳穿他了,現在他扯住不讓我走,為的是哪般?
紫朔唇畔的笑容清清淺淺,見我不走了,他鬆開手,緩聲道:“你我今日一遇也算有緣,不如一起去參加祭月儀式,如何?”
我狐疑地盯著紫朔。如果隻是他陪我去祭月,我當然不嫌棄,問題是,他的身邊還牛皮糖似的貼著一個代綠。代綠這朵桃花比較耐虐,經過方才紫朔一番話的摧殘,她也隻是星眸含淚,紅唇顫唞,僵了好半晌,也絲毫不見離開紫朔這個金龜婿的意思。
腦中猛地閃過一道靈光,將我的靈台劈得一派清明。
難道說,難道說紫朔他就是見代綠這朵桃花還沒謝,所以才要拉我一起,繼續加猛祛桃花的力度?高明,太子殿下忒高明,隻是這樣我就免不了讓代綠瞪一路了。
我不回答,紫朔便當我默許,徑直過來拉起我的朱雀爪子,柔柔道:“走吧。”
代綠氣得雙眼發紅,射向我的目光簡直把本朱雀大人當成燒雞在烤。
我忽然覺得很解氣。
若是其他合我眼緣的姑娘,我定不會來做這棒打鴛鴦的缺德事,但若是代綠嘛,嘿嘿……自從她住進紫朔的故宸宮後,她對本玄女的“迫害”從來就沒有停止過,那些小女人家的手段,無非是在紫朔麵前說盡我壞話,宮裏丟了什麼東西誣陷是我所偷,我窩在紫朔床上睡懶覺醒來發現身邊爬了一床毒蠍子之類,比起她對我做過的事,我現在牽一下紫朔的手,讓她醋上一醋又算得了什麼。
再說,這麼一個心底比鍋底還黑的女人,真讓她當了太子妃也絕不會是什麼賢內助。以前我以為紫朔對她有意,所以萬分忍讓,如今紫朔既然擺明了寧願斷袖也不要她,奴家妾身本玄女好歹也受了紫朔太子五萬年的照拂,他需要我幫忙,我很願意出這份力。
想到這裏,我“柔弱無骨”地往紫朔懷裏依了依,故作出慵懶嬌羞的姿態,輕飄飄地抬起眼睫往代綠一瞥:“那麼,這位姑娘,你也要跟來麼?”
紫朔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
至於為何一震,本玄女大約是猜得出來的。紫朔長了一張惹桃花的臉,女子的投懷送抱,他該是熟悉的,至於男子的投懷送抱嘛,雖然也曾聽說各族裏有某些娘娘腔小白臉對紫朔一片癡心,但真正能貼到他懷裏來的,該是從來沒有哪個,此刻遇上我這麼個“漢子”的投懷送抱,紫朔的確是要震上一震,才算對得住這難忘的第一次。
代綠氣得五官猙獰,她雖談不上傾國傾城傾天上地下傾四海九州,卻也大大小小是個美人,如今一張花容月貌在本玄女的挑撥之下怒得毫無美感……唔,也的確是要這麼毫無美感,才算對得住目睹了紫朔這難忘的第一次。
代綠咬牙切齒:“你這個死狐狸精,臭不要臉!”
咳咳,蓮華真不容易,沒想到我都不用他的名號了,人家罵我時罵的還是他,這年頭,狐狸也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