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要想證明你不是奸細很簡單,那就把他殺了。”峪長聲音冷冷傳來,“你們這些豬玀,到了這裏,隻有兩個結果,橫著被抬出去,或者豎著走出去——最後的贏家,還可以安然離開青山峪。你要不打,那就隻能成全他活著出去了。”
先前那個廝殺幸存的藍衫大漢,重重地喘了口氣,衝著灰杉大漢喝道:“起來,裝什麼孬種!要麼殺了我,要麼讓我殺了你,快點!”
“我不,我沒殺過人,我不敢……”灰杉大漢磕頭如搗蒜,“大王,我真不是奸細,我隻是趕路從貴地經過,求求你們,放我走吧,求求你們了。”
“哼,看來他是要成全你了。”峪長冷笑說道。
藍衫大漢用血淋淋的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緊握手中的大刀,向那灰杉大漢走去。
“住手,夠了沒有!”就在這時候,又一個聲音傳來,聽得林櫟心頭狂喜,赫然是蘇娉的聲音。
隻是,她顯然跟峪長坐在一塊兒,林櫟同樣隻能聞其聲,看不到其人。即便如此,林櫟也心滿意足了。至少說明,蘇娉還活著,他沒有來遲。
“哈哈,美妞,你終於開口。”峪長得意地笑了,“我還以為你準備到洞房才跟我開口呢。”
“你——”
“哈哈,沒事,再害羞不想說話的女人,隻要跟我進了洞房,我都可以讓她們快樂地大喊大叫,從此以後再也離開不了我。”峪長淫邪地說道。
“你這混蛋,說什麼呢?”蘇娉怒了,“快讓他們住手。”
這時候,那個血人般的藍衫大漢,已經揮刀走到灰杉大漢麵前了,正緩緩地舉起刀來。
而灰杉大漢則是癱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刀頭高懸,全身篩糠一般抖著,根本無力抵抗。
“哈哈,別的可以停下來,這個事可不能停,否則今晚我們就沒辦法洞房了。”峪長說道。
“什麼意思?”
峪長哈哈大笑:“美妞,你有所不知,我們聖獸邦的人,成親的時候就喜歡見點紅,討點喜,嘿嘿,像我這種身份的,成親時候要不死個五六人,說出去都被人笑掉大牙了。”
原來,獸人族自古以來,就有個傳統,那就是在成親的時候,要殺生流血,以討取吉利。有頭有臉的,通常會殺戰俘、族中罪人來討吉利,而沒權沒勢的人,一般則會拿動物開刀。
峪長掌管整個青山峪,也算是一方之雄,因此他要成親,自然是要殺些人來討喜了。不過,為了取悅蘇娉,他別出心裁地讓那些待宰之人,自相殘殺,隻有殺到最後還活著的人,才有活命的機會。
他這樣做,本來是想增加婚禮的趣味性,讓蘇娉高興高興。哪知道蘇娉卻是深惡痛絕。
峪長對此渾然不在意,依舊自顧自地說道:“你放心,我雖然娶了十多個婆娘了,不過你的待遇,跟第一個是一樣的,死的人數並不比她少。以後見了她,你也不用怕她,因為有我給你撐腰。”
“你給我閉嘴!”蘇娉聽得大怒,急喝道。
峪長卻是冷哼一聲:“還等什麼?”
“是!”那個藍衫大漢嚇得一個激靈,猛地刀頭飛落,“嚓”地一聲,血箭飛射,灰杉大漢的腦袋被頂得騰空飛起,又“咕嚕”著落地。
“哈哈——”
“你,你這混蛋,殺人狂!”
峪長的狂笑,與蘇娉的狂怒,交織在一起,聽起來分外怪異。
林櫟牙齒一咬,身子一毛,快步繞著圓木大屋,往大門方向奔去。
大門口邊,立著兩名挎刀的獸人武士,還有兩人正把灰杉大漢的斷頭屍體往外拖。
林櫟的出現,並沒有引起那四人的警覺,隻有其中一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嘟嚕道:“剛才不是說已經是最後一個了,怎麼還有一個?”
原來,他們看林櫟的樣子,以為他也跟藍衫大漢,灰杉大漢一樣,都是被迫進去浴血搏殺的。
林櫟心中大喜,不聲不響走過去,靈木樹枝猛地揮打出去,速度快如急電。那四個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棍子上傳出的靈紋大力,當場給拍暈過去。
整個過程,幹淨利落,連點多餘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等林櫟大踏步走進圓木大屋裏,那四個大漢才在身後歪歪斜斜摔落地上,沒有多餘的聲音發出來。
而那四個獸人大漢,因為都位於門口邊上,並沒有對著正門,所以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屋裏的人並沒看到。
而屋外並沒有其他人,因此林櫟的所作所為,竟是不露聲色,沒人發現。
屋內,一片血腥氣息。但上首與堂中,卻是截然不同兩種景象。
其中,上首擺著一張大案幾,上麵滿是豐盛的酒菜,而下首堂心,則是血泊滿地,慘不忍睹。
此刻,讓林櫟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是,蘇娉安然無恙,此刻就坐在上首,與峪長並肩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