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櫟一聲令下,那兩百多名獸人傷者,便各自跳上自己的坐騎,陸陸續續離開。
沒多久,河灘地上,就剩下林櫟、桑君和君衛隊全體了。
看到獸人傷兵先行離去,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林櫟。
林櫟掃了眾人一眼,打個哈欠,笑道:“看來大家一夜未睡好,人人精神都很不好。這樣吧,我們先原地再睡半天——養好精神再上路吧。”
這話一出,桑君等人都是一愣,吃吃看著林櫟。
“可是,我們離鬥獸城已經隻剩一天的路程了,應該盡快趕路才對……”一名君衛隊的成員遲疑著說道。
林櫟淡淡道:“這是命令。”
“沒錯,我怎麼說的?林櫟公子可是指揮長,他說出來的話,就是命令!所有人馬上照做。”桑君冷冷地開口了。
桑君這麼一說,君衛隊自然就遵命。
為了防止敵人趁機來襲,林櫟讓三分一的人先負責警戒,保護其他人睡覺。等幾個時辰後,再起來三分一的人手,來替換先前的警戒者。如此輪轉一圈,所有人就都可以睡個回籠覺了。
等君衛隊睡覺的睡覺,警戒的警戒,各自忙開後,桑君才把林櫟拉到偏僻的角落裏,好奇看著他。
林櫟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怎麼?我臉上長花了?”
“你臉上是沒長花,不過你的花招真讓我看不懂。”桑君笑了笑,“你讓那兩百多名傷員到哪裏去?”
“回鬥獸城去。”
“回去幹什麼?”桑君好奇地追問道。
林櫟笑了笑:“去執行一個重要的任務,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就不多問了。但我總可以知道,為什麼要讓我們留在這裏不動吧?”桑君繼續追問道。
林櫟笑了笑:“你不覺得保持點懸念,故事會比較刺激好看?”
“那是對別人而言,我可不想蒙在鼓裏。快告訴我啦!”桑君撒嬌一般地說道。
林櫟無奈地笑了笑:“好吧,我就告訴你。讓他們在這裏,有三大作用。第一是打亂你鬥獸城裏那些敵人的預期,讓他們沒那麼容易掌握桑君你的每個行動的節奏,第二呢,確實是讓大夥兒睡得好些,養足精神最重要。第三呢,就是給那些先到鬥獸城的傷者們,一個活動的時間。”
“活動的時間?”桑君好奇地反問一句。
林櫟笑了笑:“沒錯,就是活動的時間,他們可是要到城內,好好活動的。”
桑君雖然還是聽得不大明白,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林櫟的意圖,當下便不再說什麼。
直到過了午後,林櫟才下令君衛隊啟程。自然,為了給那些忠於他的獸人傷兵留下足夠多的活動時間,他仍是有意拖慢隊伍的行軍節奏。
時走時停,半天時間就過去了,林櫟早早地下令宿營休息。
為了防止再遭遇刺殺,林櫟做了充足的準備。行軍的時候,君衛隊派出二三十騎,先行前頭,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嚴防有人設伏。飲食上,也不再由某個人統一調配,而是分發幹糧,每個人君衛隊成員自己弄吃的。而宿營上,同樣是按照輪休的製度,始終保持三分一左右的力量用作警戒。
這樣,就算再有刺殺,耐煩伏擊等危險逼近,也可以從容應付。
如此小心謹慎,工夫並沒有白費。次日,快近午時的時候,君衛隊往一個山坡下走的時候,前頭突然傳來綿長的號角聲。
“那是——”君衛隊們都是一愣,旋即有人驚呼起來:“有敵人來襲,保護好主上!”
話落,整支君衛隊立刻有條不紊地動起來,沿著山坡,一左一右擺列成兩大列,像羽翼一般拱衛著中間火雲獸與輕雲獸上的桑君與林櫟。
所有的獸人們,都從獸背上立起來,一手抓著韁繩,一手緊握兵鋒,目光炯炯地望著前方。
在獸人們的世界裏,戰鬥是常態,因此遇到戰鬥來臨的時候,他們通常表現得非常鎮定,有些人甚至露出躍躍欲試,狂喜不已的神色來。
而他們腳下那些訓練有素的洪荒古獸們,則是表現得特別安靜。它們能夠清楚地從主人的韁繩裏,知道什麼時候要狂暴,什麼要安靜。
唯有能狂能靜,才能應對任何一種情況。
林櫟仔細觀察著君衛隊的臨戰反應,心中不由暗讚不已。盡管還沒有見識到真正的戰鬥力,但從這份反應就可窺得一斑。
“隆隆——隆隆——”
君衛隊剛列好陣仗,便有陣陣巨響從前頭坡下傳來。
隨後,隻見十數騎獸人武士,各自駕馭著洪荒古獸,如風一般席卷而來。那是奉林櫟之命,在前頭做好排查的探子兵。
“前頭有外敵入侵,前頭有外敵入侵,做好戰鬥準備!做好戰鬥準備!”那些探子兵們,遠遠的就大喊大叫著,神色甚為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