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怎麼分工?”桑君正沒主意呢,聽林櫟這話,立即來了精神。
林櫟道:“現在有三件事。第一是我們得派些人,守住剛才救人的那個東二間大院,在那兒守株待兔,如果有什麼人到那裏去,務必將他拿下,不要走漏風聲。第二是得盡快把粟山抓拿歸案,這個就交給我吧。至於第三呢,是到巴坤留下鑰匙的那座老宅裏去,我相信巴坤如此曲折地把鑰匙交到女兒手裏,他紙條上所說的證據,一定就藏在那裏頭。”
“很好,那我們馬上就辦。”
林櫟往外頭看了一眼,道:“沒錯,不管怎麼樣,都要盡量小心行事,不要走漏風聲。最後天亮之前我們都能回到這裏來。”
當下,兩人也不再廢話,由林櫟派出一支精銳的君衛隊,去西門三裏巷東二間大院守株待兔。
而桑君則帶著那把巴坤留下的鑰匙,趕去巴坤祖宅老家去尋找巴坤留下的證據。
至於林櫟,則是按照裴川提供的地址,趕去抓捕粟山。
林櫟和桑君都是藝高膽大,為了不打草驚蛇,引人注意,兩人均是沒有多帶人手,隻身奔赴目的地。
從裴川提供的情報可知,粟山包養情婦的地址位於南門片區暴獸巷十二間。
鬥獸城很大,在地址編製上自有一套規矩。因而林櫟雖然初來乍到,但掌握了這套規矩後,還是很快就找到了粟山所住的地方。
那是一座位於暴獸巷深處的大宅,此刻大約是四更天,正是雞不鳴狗不叫的時刻,大宅內外及周邊的院落,都是燈火黯然,人則是屬於睡眠正深當兒。
林櫟輕易就翻過了院牆,隻見裏頭是座青石大屋,屋門緊閉著。
林櫟張開折扇,將它薄薄一片兒,塞入門縫之中,然後發力一切,門閂當即自內折斷。
林櫟輕輕一推門,門便悄然打開,他輕輕搖著折扇,大步走了進去。雖然表現得意態從容,不過林櫟心裏可是一絲兒也輕鬆不起來。
如果裴川的情報無誤,這裏頭住的可是個靈木境的高手,要拿下他不難,但要盡量減少動靜拿下他,就難了許多。
屋內沒有點燈,一片昏暗。林櫟隻能借著外頭的星光,隱約分辨出來,入門是個大廳,看樣子空間不小,因為足音在裏頭的回響有點慢。
“錚——”
就在這時候,林櫟心神突然一凜,猛然停了下來。因為他鼻孔裏嗅到一股淡淡的獸油燒著的氣息——這種氣息,隻在獸油燈點著的時候才有,當獸油燈吹滅後一小會兒,它就會消失掉了。
也就是說,這大廳裏原本應該是點著燈的,隻是在不久前剛被滅掉。
也就是說……
林櫟思緒未已,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細微的異響,發自於他右側方向。
這個聲音要是在別人聽來,隻會被忽略掉,但林櫟卻是聽得分明,那是木器擊發之聲!
緊接著,空氣不易覺察地顫動起來,然後,一股犀利殺氣,閃電般向林櫟****而來。
有人偷襲!用的還是木器!
林櫟牙關一咬,頭也不回地反手一扇,橫掃出去。
“砰——”
強勁的靈紋之力,從扇上傾瀉而出,狂暴而又犀利。偷襲而來的那股銳氣,當即被震退開來。
林櫟緊接著一個回身,循聲緊追而上,再次一扇猛掃出去。
“砰!砰!砰!”
黑暗中,偷襲者意識到情況不對,急忙揮舞手中的木器全力抵擋林櫟的進攻。但是,先機已經被林櫟牢牢給占去了,他的應對顯得倉促而無力。
因而,匆忙抵擋數下,對方便被林櫟一扇給掃飛了,重重地摔在牆角裏。
林櫟停了下來,不慌不忙地搖著扇向他走去。
“混蛋——你是誰?”黑暗中,傳來一聲呻吟,緊接著是個男人的怒罵聲。
然後,“啪”地一聲,牆角的一盞獸油燈亮了起來。燈光下,一個穿著睡衣的男子蜷縮在牆角裏,一手拿著火折子,一手拿著把靈木劍,眉目倒豎,咬牙切齒看著林櫟。
“你,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林櫟沒有回答,而是好奇地打量著他片刻,才道:“打擾了,你是粟山嗎?”
“你……你認識我?”粟山沒想到林櫟一開口就叫出他的名字來,不由呆住了。
林櫟笑道:“素未謀麵,但久仰大名!”
粟山愣了下,旋即瞳孔收縮起來:“你是專門來找我的,我以為……”
“你以為是進小偷來是吧?”林櫟笑著問道。
粟山點點頭:“沒有你這樣厲害的小偷……你找我,想幹什麼?”
“想找你問點話,不知道有空嗎?”林櫟往大廳旁邊一個房門虛掩的房間掃了一眼,笑道:“這麼晚了,我應該不會打擾到你吧。”
“你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就是,別動我的女人!快說,你想問什麼話?”粟山警惕地看著林櫟。
林櫟笑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合適的地方,再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