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君並不知道,林櫟在鬥獸場上臨時發揮,給五大長老吃了“真心效忠桑君丸”這種事,此刻差點笑噴了:“你怎麼會想出這種餿主意來嚇他們的?”
“還不是向巴坤學的。”林櫟笑道。
“巴坤,就是要害死我的那個內奸——夥頭?”桑君一愣,想起來了,“你是學他下藥的事?”
林櫟點點頭:“沒錯,就是他那個路子,我覺得效果還是不錯。不過,我沒有真的毒藥——而且也不必用真的毒藥,隻要一顆搓泥丸就夠了。”
以假毒藥來威脅禮樂長老等人,隻是林櫟給這個事增加一個保險,避免他們真生起異心,給桑君帶來麻煩。
“這樣做很好,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呢?”桑君問道。
林櫟想了想,道:“首先是繼續密切關注銀鉤長老的一舉一動,做好應對準備。其次是聯合禮樂和武布他們,趁著銀鉤長老專注樹怪當兒,盡快掌控城內的事務,這個得由桑君你親自去抓了。”
“我明白了。”桑君點點頭,猛地在林櫟額頭上親了一記,然後雙頰紅撲撲地起身離開,“這是我的謝意。”
“這個謝意有點重了。”林櫟撫著額頭,無奈一笑道。
當下,兩人進行了分工。桑君去抓控城內的大小事務,而林櫟則是密切注意銀鉤長老那邊的動向。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兩條戰線上都是進展順利。挾著桑君的威勢,還有五位長老的協助,桑君很快就把一些被銀鉤長老把持的機構的頭目,換上親近自己的人。
而林櫟這邊所探得的消息顯示,銀鉤似乎是動真格了,發動了兩萬名左右的獸人,分成數十隊,對鬥獸城外圍廣袤的森林,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
不過,一天下來,就算銀鉤長老出動的人馬再多,也沒有找到絲毫關於樹怪的消息。
據說,銀鉤長老為此咆哮個不停。
次日,一整個白天眼看要過去了,傳回來的消息依舊對銀鉤長老不利。
樹怪並沒有被找到,而所有搜尋分隊,都已經搜索出上百裏之外,形成了一張巨大的搜尋網絡。
要命的是這張網絡,居然一直沒什麼進展。
雖然這個消息明顯有利於桑君,但林櫟聽著,心裏卻止不住犯起嘀咕來。
從前天晚上團雲部那兩個年輕人的傷勢來看,他們確實是被樹怪所傷的。
既然樹怪真的存在,那以銀鉤長老發動的兵力之多來看,不至於一天多了,連一點兒發現都沒有。
難道,銀鉤長老真有什麼陰謀詭計不成?
隻是,林櫟想破了腦袋,也無法想象,他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直到白日將盡,夜色掩蓋下來的時候,外頭突然有人來求見。
求見者在聖衛城外頭被君衛士給攔住,他就托君衛士進來通傳,直言要求見林櫟。
“他沒有說是什麼人嗎?”林櫟正看君衛隊探子傳來的一條條簡報,有些不想被無關緊要的人給分心,因此沒有下令放行,而是隨口問道。
通報的君衛士搖搖頭,道:“他不肯說他的名字,就說他是蘇邑長和蘇小姐的朋友。”
“什麼?”林櫟手一抖,手中的簡報小紙條差點掉落在地上,急忙揮揮手道:“快放行——還有,帶他進來隱蔽點,盡量少讓人發現他。”
“是!”
很快,求見者就被君衛士給引了進來。隻見他身材高大魁梧,身披著鬥篷,大半張臉掩藏在鬥篷黑巾之中,全身上下透著神秘。
“你下去吧!”林櫟示意君衛士下去,起身向求見者走去,“你是——”
“嘿嘿,可真是悶死我了,想不到要見林櫟公子你,還得這般鬼鬼祟祟。”那魁梧大漢猛地扯掉身上的鬥篷,哈哈大笑起來。
林櫟不由一怔:“原來是火狂兄啊!想不到,你會親自前來。”
隻見眼前之人,魁梧高大,形貌粗獷,一張獅鼻大臉上,透著豪氣。他正是林櫟和桑君在回鬥獸城途中,快接近鬥獸城的時候遭遇到過的赤炎天兵頭目——火狂。
火狂乃赤炎天兵的三大烽火神將之一,他奉赤炎天兵軍頭之命,帶隊深入聖獸邦,要把“落入”桑君之手的林櫟給解救出來,沒想到卻陰差陽錯,鬧了一場誤會。
火狂這人好色,又生性狂放,不過上回被林櫟狠狠教訓一頓後,他現在林櫟麵前,是一點兒狂態也起不來,反而向林櫟抱拳行禮:“我也不想來打擾林櫟公子,實在是事情來得突然,而且關係重大,我必須親自來見林櫟公子一趟。”
林櫟心中一個咯噔:“什麼事,要你這麼急來見我?”
火狂的上司——赤炎天兵的軍頭和蘇慕是好友,火狂此行的任務就是把林櫟接回光明國。但因為林櫟答應了桑君,要幫她解決鬥獸城裏的事才走,因此斷然拒絕了火狂馬上跟他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