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櫟已經聽出個大概來,因此對火狂這話一點兒也不吃驚,隻是不解道:“怎麼,軍頭不在那裏?”
火狂點點頭,道:“軍頭在鬼崽山等我們。”頓了頓,又搖搖頭,“不過,軍頭真是邪門了。”
“什麼?”林櫟一怔。
火狂揮了揮手中的那個軍令,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來,“軍頭上麵,竟然把我們在聖獸邦發生的事都說了,傷多少人,死多少人,發生什麼事……全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林櫟吃吃道。
火狂點點頭:“都知道,好像親眼看到的一樣,你說,軍頭邪門不邪門?”
林櫟想了想,笑道:“也許,軍頭在赤炎天兵中,有耳目也不一定。”
“有耳目,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把消息傳到啊。”火狂撓著後腦勺,“幸虧沒有說軍頭的壞話,否則到時候腦袋被他摘了還喊冤。”
林櫟不由笑了,心中卻對這軍頭的能耐越發吃驚了。
“算了,知道就知道,反正我盡力而為,這可不是我的錯。軍頭真要怪罪,那就怪罪吧。”火狂想了想,道:“我們到鬼崽山去覆命吧。”
鬼崽山位於破軍城西南方向,位於光明國與大漢國的邊界地帶,山高數百丈,上麵林木陰森,終年雲霧繚繞,鬼氣很重。
據說,很早的時候,有人在山上聽到小孩的哭泣聲,終年縈繞不絕,所以這裏也就被稱為鬼崽山。
看著那莽蒼蒼的大山,橫亙在眼前,火狂不由傻眼了:“鬼崽山這麼大,軍頭這要我們到哪裏去?”
“軍令上沒有說,就讓我帶你到鬼崽山來。鬼崽山這麼大,要到哪裏去呢?”火狂有些哭笑不得道。
林櫟想了想,道:“難道一點兒提示都沒有?”
“沒有。”火狂搖搖頭說道。
林櫟道:“軍頭在這裏,有沒有什麼產業?”
火狂搖搖頭:“我不知道,事實上,我看這世上,除了軍頭外,沒有誰真正了解軍頭的。”
林櫟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往山裏走走。軍頭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也是,不然的話,傻呆著也沒用,走吧。”火狂揮揮手,當先往前走去。
林櫟和那五名赤炎天兵緊跟過去。
越往山中,霧氣越濃,淒厲的風,在林木之間往來穿梭著,發出古怪的回音,聽起來還真有點像是哭泣聲。
隻是,不怎麼像小孩的,倒像是個怨婦在夜裏獨自咄泣。
越往裏頭走,林木參天,越發陰森了,到後來連馬步都難走了。七人隻能下馬行走。
“這個鬼地方,真夠陰森的。”火狂被荊棘和灌叢牽絆煩了,就邊用木劍在前頭劈砍,邊罵道,“改天我要帶些人來,把樹砍掉一些,讓陽光透進來!我們光明國,怎麼能容忍這種陰森黑暗的雜碎地方存在呢?”
林櫟則是邊走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他總覺得這昏暗的林子裏,透著一股不懷好意。
就在這時候,火狂突然大笑一聲:“哈哈,這是什麼——一條小路,上山的小路。”
林櫟忙快步上前,隻見前頭灌木與茅草叢中,果然出現一條小路來。小路似乎年久失修,鋪在上麵的條石邊沿,都長起各種各樣的草來,把小路遮蓋住,要不是細看,根本無法發現雜亂的灌叢之中,有這麼一條路,直通向山頂。
“真想不到,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人修路,這是要通到哪裏去?”火狂大步走上那條小路,抬頭往上望去。
道路的輪廓消失在山頂上,看不出它延伸到何處。
“通到哪裏我不知道,但顯然有人希望我們走這裏。”林櫟說著,指了指旁邊一棵大樹。
火狂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棵大樹靠近路邊一側,被人用刀劈掉一大塊皮,看樣子,痕跡還挺新的。
“這應該是軍頭給我們的指示,我們快上去吧。”火狂大喜,快步往前走去。
林櫟和其他五名赤炎天兵立刻緊跟而上。
山道很窄很長,延伸到山頂後,又繼續往另一個小山頭延伸過去。路兩邊那密集的樹木,不時會出現劈痕,引領著眾人繼續往前走。
有這個劈痕標誌,火狂信心多了,一路上揮舞著大火劍,隻管在前頭帶路。
而林櫟則是邊走邊觀察著四周,那種不安的感覺,依舊盤繞存在著,而且越來越濃,讓林櫟有種怪異的感覺。
“真不知道軍頭這是要做什麼,直接在破軍陣接見我們不就得了,為什麼還要到這種地方來?”
小路似乎越走越長,火狂開始有些不耐了,嘀咕起來了。
林櫟則是心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他往身後望去。
身後,若有若無的小路,蜿蜒在看不見的來時方向上,而那五名赤炎天兵,則是不疾不徐地跟著。他們不言不語,沒有需要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幾乎是沒有一點存在感的。
“火狂兄,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林櫟突然問道。
火狂依舊在前頭劈砍著草木:“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