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櫟就被帶進這座洞室內部的另一個小洞室裏。
這個小洞室,同樣在四壁綴滿了珍珠,但跟外頭大洞室明顯不同的是,裏頭很空,沒有一點木片殘渣。
在洞室的四壁裏,掛著各種各樣的鐵鏈,一條條,一根根,樣式不同,大小各異。它們都是一頭牢牢地釘進石壁之中,一頭垂落在地上。
此外,牆壁上,還分布著一個個尖勾。
“啊——”
“哈哈——臭小子,你不是傳說中的天才嘛?沒想到,也有今天吧?”
慘叫聲與冷笑聲,充塞滿洞室。
鐵鏈,正一根根穿過林櫟身上的創口,然後鏈頭被掛到對麵的牆壁上的鉤子裏,緊緊扣住。
林櫟整個人,就位於洞室之中,被眾多穿體而過的鐵鏈給掛著,動彈不得。
他的肩頭琵琶骨已被穿透,雙腳雙手的關節、掌心、腳心,也慘遭鐵索穿過,根本無法用力,也用不得力。
那劇烈的疼痛,將他全身攫住,讓他口齒發顫,連說話都變得很難。
而這些鐵索,全部都由精鐵所偶鑄,根本不是人力所能破壞的。即便林櫟身負神木靈紋,麵對它們也毫無辦法。
州長就在旁邊,冷冷看著林櫟被鐵索穿身而過,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微笑。
“臭小子,你敢破壞我的魔木,苦日子還在後頭呢。嘿嘿,這裏一點木屑渣渣都沒有,你死了逃掉之心吧。接下來,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頓了頓,州長又冷笑道:“你如果想要我大發慈悲,給你個痛快也容易,隻要你盡快配合我的研究,讓我把你研究個透,也許我會讓你死得輕鬆點——配合得好,我甚至可以給你榮華富貴,讓你餘生過得好點。”
“我呸!”
林櫟猛地吐出一口血水來,惡狠狠盯著州長:“老賊,這一路來,不知道多少人想殺我,想害我,最終都被我殺了。你要識相,就該對我好點,也許我還會幫你消消災。但你卻來陷害我,你這是自己惹火上身,總有一天,我要你後悔萬分。”
“哈哈,臭小子,我看你是被以前的小勝小利給衝昏了腦袋。”州長聽到天大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你要以為現在你遇到的,是以前一樣的對手,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頓了頓,州長又冷笑道:“何況,你以前什麼時候,落到現在這種境地呢?”
林櫟不由默然了,州長說得沒錯。三分社的社長,豈是以前所碰到的對手能比擬的?
而林櫟現在的處境,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他全身被鐵索穿過,傷勢沉重,行動能力嚴重受限,更何況四周一點木屑都沒有。
簡直是看不到絲毫的反擊希望。
不過,眉頭一皺,林櫟馬上又冷笑起來,咬牙盯著州長:“老賊,你要想穩操勝券的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馬上把我殺了,否則的話,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渾身血汙,站也站不住,全身被眾多鐵鏈穿過,無力地掛在空中,那模樣說不出的淒慘。
但是,那凶狠的眉眼,不屈的言語,卻是讓整個洞室,在頃刻間充滿著凜冽的殺氣。
州長不知為何,竟然感到心底陣陣發涼,但他馬上又是一聲冷笑:“很好,有種,那我就看你,接下來還能給我翻出什麼花樣來。”
“嘿嘿,老賊,你就等死吧。”林櫟咬著牙道,聲音裏卻是充滿著自信。
州長冷笑連連,回頭對一旁的單將軍道:“單將軍,給他上藥,讓他先休息下。明天晚上,我再來研究他的身體。”
說著,他衝林櫟笑了笑,“臭小子,你要有本事,那就盡快折騰吧,要知道,你剛才的那番反抗,可是讓我大開眼界,原來你居然能夠一眼就識別出薪芯的位置,並且影響魔木的速度,這都是神木靈紋的功效吧?”
“沒錯!”
林櫟也不隱瞞,咬牙道:“老賊,判斷出來很簡單,但你要想學會,可沒那麼容易。”
“哈哈,既然我能改造異木成魔木,就能把凡人改造出元木命格來!”
撂下這句話後,州長甩袖大步走了。
單將軍大步過來,手裏拿著一個藥盒子,冷冷看著林櫟:“臭小子,你就省省力氣吧,敢跟社長叫板的人很多,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你同樣不會例外。來,我給你止血吧。”
說著,他打開藥盒子,從裏頭挖出一勺勺黏糊糊的汁液,敷在林櫟的傷口上。
“嗤嗤——嗤嗤——”傷口上,冒出一股股青煙來,煙中夾著燒焦的糊味。
劇痛再次攫住了林櫟,但他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隻是狠狠地盯著單將軍,那模樣,就像一頭餓狼,準備把人攫住,狠狠給吞了一般。
單將軍竟被他看得心驚膽寒,敷好了藥之後,再也忍不住了,匆匆離開了。
“紮紮——紮紮——”小洞室的石門,緩緩地關上了。
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