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皇後看了另外三人,跪下來皇帝請罪,她是不喜歡莊絡胭,但是不至於喜歡別人利用莊絡胭來算計她,“皇上,妾一定會好好查此事。”
皇帝點了點頭,緩和語氣道:“朕知道你管理後宮也不容易,事情好好查清楚便是,不必過於苛責自己。”
淑貴妃看了眼鬆了口氣的皇後,視線落向床上之人。
莊絡胭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腦子抽抽的疼,而且還在嗡嗡作響,剛動了一下,便覺得惡心得想吐。
“娘娘,您醒了?”雲夕見莊絡胭動了,忙道,“您別動,太醫說你傷到了頭,不可隨意亂動的。”
雲夕這話提醒了莊絡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最近幾日發現有人在偷偷觀察她,所以才故意在荷花池轉悠,讓人害自己落水。她識水性,也不怕推人入水的手段,哪知這次對方玩的是砸死再推屍入水的伎倆,若不是她知道背後有人,及時避開了一點點,隻怕小命真的玩完了。這次的事情,是她托大了。
“愛妃,你醒了?”
莊絡胭頭剛要偏過去,一隻溫熱的手掌便按住她,“不要動,朕就坐在這兒呢。”
眼珠子往旁邊轉了轉,入目的是一片明黃,再努力往上瞧了瞧,就看到皇帝一臉的疲倦,看到她醒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
“皇上?”
封謹看著莊絡胭臉上呆愣愣的表情,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便輕聲道,“你傷得很重,這兩日不能隨意動彈。”說完,輕撫著莊絡胭蒼白的臉頰,“可記得怎麼回事?”
“妾記不太清楚,就覺得當時身後不對勁,就往後看,隻來得及看清一片衣角,就聽到嗡的一聲……”莊絡胭不解的看著皇帝,“皇上,是妾在做夢還是怎麼回事?”
“不是你在做夢,是有人要害你。”封謹收回手,歎了一口,“可還記得是宮女還是太監的衣服?”
“好像是宮女……”莊絡胭呆呆的看著床邊的人,似乎仍舊不敢相信皇帝坐在自己身邊般。
“一個宮女會有這麼大力氣?”封謹冷笑,“隻怕是個假宮女。”
“皇上,您一宿沒睡,這會兒三更了……”
“不必多言,朕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封謹打斷高德忠的勸誡之言,視線仍舊落在神情呆傻的莊絡胭身上。
後宮中有很多女人,可是沒有多少女人把他當做一個男人,一個丈夫看待,他一直知道莊絡胭的感情,雖然詫異一個女人竟是單純為他進宮,但是終究也隻有這點特別。
想來想去,比來比去,這個女人都不是最好的,即使多寵幾分,也不至於到舍不得地步。可是當知曉她差點喪命在自己的疏忽之下,他才覺得這些日子不想管熙和宮的是因為那幾分舍不得。
或許是舍不得被人真心愛著的感覺,又或者舍不得有個女人把他當成單純的男人,單純的夫君看待。
無論是何種原因,總歸是舍不得她死了,深宮寂寥,總該留個讓他有稍許輕鬆的地方。
“妾以為皇上不想見妾了,”莊絡胭怔怔的看著皇帝,“皇上,妾沒有害葉貴人,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必多說,朕已經明白,”封謹替她壓好被角,“你傷得很重,不必擔心這些,朕相信你。”
僅僅一句相信便足以讓對方亮了雙眼,封謹心頭一軟,原本離開的打算再度打消,親手為莊絡胭喂了藥,見莊絡胭昏昏沉沉睡了,才退出內室。
“稟皇上,皇後娘娘,奴才們在荷花池旁邊的假山中找到了此物。”
封謹依言看去,隻見這個奴才手中拿著一個半壁長的榔頭,榔柄雖短,但是榔頭卻很大,所以若是力氣大的人藏在廣袖袍中,根本不易察覺。
皇後看著那帶著鏽跡的榔頭,又想起昭賢容不算強壯的身軀,若是這東西砸得準一點,那麼莊絡胭沒了,皇上隻怕也會因為此事對她不滿甚至責罰於她。
那麼……凶手究竟是誰呢?
皇後緩緩的看向站在一邊的三人。
外室中的氣氛十分壓抑,皇帝麵無表情的看著帶鐵鏽的榔頭,皇後麵色難看的站在旁邊,連帶著淑貴妃等人更加不敢貿然開口了。
“這後宮之中事務繁雜,朕本以為你們能管理好後宮,結果卻鬧出這麼多事情出來,”封謹心氣兒不順,手邊放著的青花瓷茶盞再度被掃落在地,他猛的站起身,看著四個女人,然後對皇後道,“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這樣的毒婦找出來,朕這後宮之中,容不下這樣的女人。”
皇後福身,“妾一定徹徹底底好好的查出這件事。”皇上把這事交給她,至少證明心中認定此事與她無關,至於其他人……皇後眼神冷了下來,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連累她後宮權利不穩。
“你們都退下吧,”封謹擺了擺手,不想再看幾人。
幾人行禮默默退出熙和宮,皇後扶著和玉的手,歎息道:“本宮沒有想到後宮裏竟有心思如此歹毒之人,實在讓人心驚。”
“不止皇後娘娘意外,嬪妾也是十分驚恐,”淑貴妃微笑著接話,“隻可惜昭賢容遭了這場罪,若是當初她沒有被歹人陷害,以至於被撤了牌子,或許可以免了這場罪。”
“世間之事誰又能預料到,”賢貴妃語氣裏帶著心疼,“怪隻怪那心思歹毒之人一門心思想要陷害昭賢容,可憐昭賢容年紀輕輕,便遭受這麼大的磨難,幸好保住了命,不然……唉。”
皇後看了眼淑貴妃,上了步輦,“本宮定會好好查此事,望那歹人不要心存僥幸之心。”
“恭送皇後娘娘,”淑貴妃微笑著目送皇後離開,待步輦離開幾步遠後,麵上的笑漸漸淡了下來,轉頭似笑非笑的看向賢貴妃,“賢貴妃倒是心疼昭賢容。”說完,也不待賢貴妃說話便上了步輦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