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惱得眾仙紛紛用眼神掃向那藍氏姊妹,海東元君卻一聳肩,笑嘻嘻地說:「可愛的動物不能殺,醜的動物就該死嗎?妳們這些人類變的仙人就是這樣討厭,要是可以,我還想燉一鍋嫦娥湯喝喝呢!哼哼,大腿砍下來油炸,手指剁下來鹵成鳳爪,心肝脾肺腎全都掏出來料理……」
那海東元君越說越令人腦麻,深紅色的長指甲指向嫦娥,活像當場就要把她扒開似的,嚇得那嫦娥淚如雨下,本想繼續靠在二郎真君懷中,身子一靠,旁邊卻無人,定睛一看,二郎真君已走到金殿前,站到海東元君麵前。
「幹麽?」藍氏姊妹粗聲粗嗓地喝問。
「玉兔應當明正典刑,不能私刑處置。」二郎真君一臉嚴肅地說。
「所以?」藍氏姊妹又橫眉冷問。
「不能吃。」二郎真君一臉正經地說。
藍三十娘翻了翻白眼,看向姊姊,海東元君陰陰怪笑:「所以咱剛才問過陛下,是不是要給人認養的,反正現在廣寒宮裏多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仙人幫忙搗藥,這隻養著也白費糧食,否則,怎地溜下去三年才被發現?要不,就是廣寒宮中根本沒在搗藥,那麽,這三年撥到廣寒宮的天帑都幹什麽去了?好奇怪呢?是不是啊,清源真君?」
眾仙一驚,嫦娥頓時止住眼淚,真君無言以對,而玉帝的笑容有些微妙。
海東元君向玉帝擠了擠眼,將玉兔巴嘰一聲塞回金籠,拱了拱手:「陛下,既然玉兔還要留著審問,咱就先不殺啦,等到哪日要殺再留塊肉給咱嚐鮮,改日陛下若有空,還請玉趾親降,來吃燉兔肉,咱爐子上還煨著湯,先去啦!再會。」
一邊說,那海東元君悠悠閑閑地走過金殿,經過嫦娥時,對上那雙美目中爆出的火光,笑嘻嘻地說:「嫦娥姊,妳家這兔子下凡私受香火也就罷了。這唐三藏取經,他化作公主要壞唐三藏的童子身,實在說不過去。那死猴子是咱把兄弟,為難唐三藏等於為難猴子丶為難猴子等於為難咱,莫怪咱踹妳家兔子一腳啊!」
「妳分明就是公報私仇,無非就是記著上回真君來廣寒宮的事!妳得真君青睞也就罷了,為什麽要為難妾身?」嫦娥嬌聲怒斥,一邊又落下淚來:「妾身招誰惹誰了?連隻寵物兔都不留給妾身!妾身的命好苦啊……」
海東元君卻縱聲大笑,聲振屋瓦,如東海大潮一般:「嫦娥姊,同是母的,在咱麵前撒嬌發癡豈不是白搭?說咱跟妳計較真君的事就更好笑啦,跟他扯上關係可是被一大堆妖怪找上門報仇,不死也剩半條命哪!再說了,真君有啥好?不過就是屁股跟胸肌結實了點罷了,姊姊若是喜歡,盡管搬去灌江口住吧,再會啦!」
海東元君徑自出了金殿,卻聽得後麵一陣腳步聲,便住了腳:「真君何事?」
果然是二郎真君,他倒提著三尖兩刃刀,一臉嚴肅地說「元君,上回……」
「你是要解釋上次圍剿牛魔王後,你說要娶我的事嗎?然後又莫名其妙被太上老君和月老這兩個混帳,宣傳得整個天庭都知道的事?」海東元君一樣笑嘻嘻地說。
「是。」
「好啊,請解釋。」海東元君平了平衣襟,正一正頭上銀冠,隻見她身高與二郎神相差無幾,一張鵝蛋臉上,淡淡的眉毛是今天剛暈上的,眼睛很正常地長在眉毛下,鼻子嘴唇也都沒歪,說實在的,若在人間並不算醜,隻是天界從王母以下美女如雲,平凡樣貌放在天界就是不堪入目的醜了。
二郎真君沒料到她如此乾脆,本來一肚子想解釋的話,全都哽住了,海東元君聳了聳肩:「其實真君也不用說啥,這事兒別說真君,我都覺得挺尷尬,畢竟真君是天界有名的美男子,非我這等普通姿色可配得的。我是鯤丶真君是人,異種糾纏可生不出什麽好貨,像那紅孩兒,他媽是人丶他爹是牛,結果生出來脾氣又壞又難管教,我可不惹這麻煩,尤其真君脾氣大丶架子大丶臉上又像長年抽筋一樣不會動,舌頭也像中咒似的不太說話,我若跟真君在一起,豈不憋死?啊,說到鱉,真君若是尋不著女仙般配,何不與鱉女將配成良緣,鱉本來就最能憋氣,跟真君這悶葫蘆在一起,不怕憋死,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