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連連點頭道:“姨奶奶真是博學多才,講得故事也好聽。”

陳晨瞪他一眼,便看向郭凱。郭凱接觸到半羞半惱的眼神就知道向自己求救呢,笑罵了郭培一句:“小點聲,還沒成親呢,以後再討好不遲。”

“你……”陳晨氣得伸手掐了他後腰一把,轉身進了大堂。

郭凱肅了臉色,升堂問案,命人把裘員外和他兒子帶來,問道:“教書先生在你家教了三年可是事實?”

裘員外答:“是教了三年不假,但是他才疏學淺,根本就是誤人子弟。”

“如此說來裘員外定然是博學多才了,那好,我來出個上聯,你來對個下聯吧。”郭凱雖不精通文學,卻也在國子監讀書多年,對對子什麽的還不算難。為了在陳晨麵前顯示自己也是個有才的,就沒用剛才聽到的對聯,而換做了別的。

“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日。”

裘員外張口結舌,哼唧半天對不上來。郭凱對教書先生道:“你來對吧。”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教書先生對的流利、工整,郭凱點頭。

“裘員外,這裏有個字你且來認認。”郭凱在紙上寫下一個上竹下肉的自造字,依照寇準的法子教訓了裘員外,給了教書先生一個公道。

門外兩個農人拉扯著進了大堂,爭先恐後的訴冤,張三說:“大人,我家水田裏原本幹凈的很,水稻眼看著就要豐收,近來卻突然出現很多咬人的大怪蟲。今天我去看地,正瞧見李四把他家田裏的大怪蟲扔進我家田裏,大人做主啊。”

李四道:“青天大老爺,我是冤枉的,我今日往他家田裏扔怪蟲不假,可是我家田裏原本沒有那些東西,近日卻突然冒出甚多。我家的水田是靠邊的一塊,鄰著的隻有張三家田地,可不就是他扔到我家田裏的麽。我給他扔回去,隻是物歸原主。”

郭凱疑惑的和陳晨對視一眼,大怪蟲?什麽大怪蟲。

“等等,你們先說說那大怪蟲長什麽樣子?”

二人爭著描述,大家卻聽得稀裏糊塗。說是那東西有個圓圓的蓋子像烏龜,青色的,有兩個腦袋,七八條腿,咬人可疼了。

這是個神馬東東啊?

陳晨低著頭冥思苦想,郭凱幹脆命人備馬,打算去田裏瞧一瞧。太行縣本是山區,良田少,原來並沒有水田,近兩年汾河水暴漲,小支流沱河河岸的沼澤被一些勤快的農民開墾成水田。於是乎這水田十分金貴,成了全縣的驕傲。

陳晨皺著眉問道:“你們說的那怪蟲可是橫著走的?”

“是啊,是啊,那小妖怪專門橫著走路,一個頭在前麵,一個頭在後麵。”

陳晨看著郭凱笑道:“快別備馬了,什麽小妖怪呀,分明就是螃蟹嘛。”

郭凱想想也對,氣得撲哧一笑:“去,每人拎一個大麻袋,把自家田裏的大怪蟲都捉來,本欽差自有辦法對付它們,若是其他人家田裏也有,也可以讓他們一起送來。”

眼看著快到晌午了,陳晨命人在縣衙門口支起一口大鍋,燒熱一鍋水。老百姓聽說全縣僅有的十幾畝水田裏生了大怪蟲,都跑來看熱鬧。

不多時,五六個農民拖著幾個大麻袋過來,打開一瞧果然是河蟹。原來這些山民並沒有見過蟹,這次是汾河決堤,沖下來了一撥河蟹。

陳晨告訴人們清洗的方法,簡單洗過之後,就把其中一麻袋倒進滾開的大鍋裏,放上鹽和生薑、蔥段一起煮。她耐心的給人們講解這就是河蟹,河蟹的做法、吃法,以及註意什麽。

很快鍋裏的蟹都變成了紅色,撈出來盛了滿滿一大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