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輕快了許多,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東城門,陳晨在這裏遇到了老熟人——對門賣餛飩的牛三。坐在桌邊吃了一碗餛飩,眼睛不住的張望城門外的官道。果然,十幾匹馬從城外噠噠的進來,其他人都是目視前方專心騎馬,唯有一個穿著竹藍色錦袍的年輕人像是坐不住一般,東張西望。

他的目光很快固定在陳晨身上,驚喜的燦齒一笑,就要打馬過來,卻又忽然想起什麽追上前邊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人:“爹,我忽然想起有個兄弟病了,他家就在附近,我想去瞧瞧他。”

兵部尚書今日巡視京畿營,順便帶郭凱一起回家。郭翼沒有停馬,隻偏頭看了他一眼:“看病人哪有傍晚去的,今日你外祖母來咱們家,還是早點回去吧,明日一早再去看你兄弟不遲。”

“可是,爹……”郭凱還要爭辯,郭翼卻沒有給他回旋的餘地,徑直拍馬前行。

郭凱把馬一帶,停在路邊,回身愧疚的望著陳晨,用口型跟她說:“明天、明天……”

陳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麵無表情的站起身,往南邊走了。

郭凱心裏一緊,難過的握緊了韁繩,他恨不得一下子沖上去,可是……他不能。為了不讓那些人看出端倪,他隻得調轉馬頭追上那十幾匹馬。

從那以後,郭凱每天從城門口經過,都要望一眼那個餛飩攤子,可是陳晨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天晚上,陳晨早早洗漱躺下,卻怎麽也睡不著。二更剛過,忽然聽到房頂上有人踩踏瓦片的聲音。傳說中的江湖大盜?可是陳家並非大富之家,招賊的可能性不大。

甭管幹啥的,半夜私闖民宅必定不是好人。陳晨凝神細聽,那賊似乎在月娘房上稍作停留,就跑到這邊來了。

衣衫迎風的颯颯聲過後,那人已經落到地上。他輕輕舔破窗紙往屋裏看看,便用小刀撥開窗戶上的木鈕,輕盈的跳了進來。他並沒急著翻找財物,而是回身關好窗戶,收起小刀,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

“嘿嘿!爺就是江湖上久負盛名的采花大盜,今日又要開葷了。”他壓著嗓子說了一句,就猛撲了下去,抱住被窩裏的人一頓狂吻。

突然覺得嘴裏味兒不對,擡起頭發現脖子上多了一條繩子,繩子瞬間收緊,勒的他幹嘔欲吐,趁還有一口氣啞聲急道:“是我,晨晨……”

陳晨一楞,鬆了手,怎麽會是他呢?

郭凱扯下脖子上的繩子,仔細一摸發現是她的褲腰帶,一頭拴在床柱上,一頭攥在她手裏。自己剛才親的哪是女人,分明是個豎過來的枕頭,難怪一股蕎麥皮味兒。

他坐在床邊大口喘了幾口氣,就回身把半跪在墻角的陳晨撲倒,低聲道:“你要謀殺親夫啊?真傻,連我的味兒都聞不出來。”

“我又不是狗,當然沒那麽靈的鼻子。”

“那你也不想想,這麽晚了,誰會想你想的睡不著覺,跑來這裏看你呀?”

“以前我隻當你是正人君子,誰知道你也能做出這種雞鳴狗盜的事?”

“你……”

郭凱氣不過就發泄在吻上,踢掉了鞋子上床,整個把陳晨壓在身下,照著臉上就是一陣狂吻。陳晨不同意,卻又沒舍得用拳頭打他,隻得用力推搡躲避著。

月娘從茅廁回來在她窗前經過,詫異道:“晨晨你幹嘛呢?怎麽吱吱呀呀的響?”

唉!窮人家的劣質木床啊,怎麽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還是如此激烈的肉搏戰。

“沒……沒什麽,我睡不著翻翻身嘛,娘,你快走吧。”陳晨不敢再動,郭凱趁機在她頸上、胸`前親了個夠。

“滿意啦?”月娘走後,陳晨擰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