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嶠,便需馭之以鞭。”
長史聞言動容,拜道︰“臣謝殿下信任。”
濮陽淡淡一笑。與其信任,又何嘗不是一種駕馭,不過是因人而異罷了。
“那張嶠……”
“很快便有當頭棒喝。”
謀臣各有各的心@
濮陽一想到先生忍耐厭煩,與太師周旋,興許還要陪以笑臉,便連半點歡喜都沒了。
衛秀似是沒有看到濮陽復雜的麵色,將形勢仔細分析給她聽︰“殿下軍中缺人,此番時機大好,籠絡住幾位寒門將士,便十分要緊。諸王之爭,多在朝堂,兵權是錦上添花之事,但殿下不同,殿下來日,定有用到兵的時候。”
皇權若能平穩過渡,隻需文鬥,攏住朝臣即可,但濮陽的情況,非武爭不可,她現在手上沒有兵,就得立即積累起來。
“這幾人出自寒門,陛下定會重用,南麵遲遲不開戰,何嘗不是軍中世家把持太過的緣故?”衛秀看得十分透徹,她計劃中本就有這一步,“我借衛氏之勢,已與幾人通信,有衛攸在軍中牽線,快了趙、晉二王一步。”
衛秀眉宇間有一抹倦色,但她看來心情不錯,姿態閑適地飲了口茶︰“待幾人入京,定會登門拜見。光腳的不怕著履的,這幾人都是乍然得勢,勇猛膽大,且不會如世家子般左顧右盼。到時,便看殿下的手段了。”
先生鋪就了一條康莊大道,她本來什麼都沒有,但不到一年,朝中有她的人,再不久,軍中也會有她的人,這些人如今官位且不高,但前程遠大,又有皇帝暗中護航,用不了幾年,她就有可與諸王相抗之勢。
可濮陽知道,不僅是如此,先生手中定還有後招,她輔佐的人,不會單單止步在與諸王相抗,而是遠遠超過諸王的勢力,讓她在朝中無人可望其項背。唯有如此,方才穩當。
前程光明,使人激動,可濮陽暫不顧其他,盯著衛秀,生出一股莫名的慍怒︰“你答應了衛氏什麼?”
她知道衛秀與衛氏隔閡深,故而這些日子便沒有提過此與衛氏盟好之事,但沒想到……她惱怒,惱怒的是自己,先生為她奔走,為她委曲求全,而她竟然將她想得如此卑劣。
衛秀含笑看她,︰“這很要緊?”
濮陽不語,隻固執看著她。
似是被她看得受不了了一般,衛秀無奈一笑︰“殿下放心,我並未委屈自己。”
見濮陽驚奇,她便直接說了下去︰“衛氏已在暗中投向趙王。他們知曉徙戎之事了,欲為趙王促成此事,立一大功。得知這本是我想出來的計策,便來問我應當如何替趙王攬下此事。我便趁機提出此事,與他們交換。”
濮陽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她詫異道︰“既然已投向趙王,為何衛攸會幫你牽線而不是幫趙王?”
“殿下難道以為以太師之奸猾,會一心一意替趙王謀算?”衛秀冷笑,“他自會替自己謀一條後路,殿下受寵,熟知帝心,正好便做了這後路。若能提前知曉君心所向,便更好了。”
換句話說,若有一日他們提前知道皇帝要立的是誰,他們並不在乎立即背棄趙王。
世家表麵看上去光鮮亮麗,其實,與市儈商賈沒什麼區別,不過是商賈逐利,他們逐權罷了。
她算透了衛太師的心思,不過順勢而為。
濮陽略一思忖便想通其中關節,皺眉道︰“恐是欲壑難填。”此番得衛秀一策,往後隻怕會要更多。
“欲壑難填,也需憑物來換。”衛秀從容道,“可惜衛攸回京,無法再掌虎賁,否則……”她必將衛攸牢牢地拉攏到公主身邊。
虎賁戍守宮城,關係皇宮安危。皇帝往日能交與他,是因衛氏無所偏向。但眼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