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已不將生死放在眼中,真是該死……一想到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淡漠的不看他,他就有一種硬生生的想把她囚禁起來的衝動,最好關上一輩子!卿歌眸色愈發沉了下來。
墨語默不出聲的冷冷打量著身後唯唯諾諾被派來送自己回院子的丫鬟們。
稍微有個機靈點的丫鬟見夫人頗具寒意的眼神隻好戰戰兢兢的領著眾人跪送夫人不敢再跟,順便也頃刻間派了一個小丫鬟去偷偷去請示公子的決定。
“不用管她。”公子的原話如下。
小丫鬟們都不禁相互唏噓道,不會是夫人失寵了吧?
從聖地出來之後,夫人近乎透明的臉色,身子也愈發瘦小了許多,這弱不禁風的模樣著實讓人擔憂。
但是公子不親自送也就罷了,這會給的回複也近乎冷漠,前幾天夫人跟公子不是好好的麼。
難不成這夫人的位置要換人了?
眾說紛紜,一時間謠言漫天飛舞。
不過據說最讓人信服的版本就是,藍依若是蘇醒,依照她與公子往日的舊情而言,隻怕這新夫人不久便是逃不開這失寵的歸宿。
在這深院裏,若是失了榮寵,那則是暗無天日,丫鬟們都暗暗為這位夫人捏了把汗。
回到主院。
看到凝霜早早就等候在門口眼巴巴的四處張望著,瞧見她,立刻綻放一個喜悅的笑迎了上來。
墨語心情也好了許多,總算她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主子!”凝霜跟小鳥似的飛快的從蓮花池那端跑來,拽住墨語的手,一雙美眸上下打量著墨語,不一會便發現什麼似的一連串發問道:“怎麼臉色這麼白?公子都沒有保護好主子麼?主子是不是不舒服?趕緊過來好好歇著。”
由不得墨語分辨,凝霜便徑自拉著墨語往內室走去,還認真的特意去吩咐了一個小丫鬟馬上去煮些滋補的燕窩。
將軟榻收拾好,凝霜就急不可耐的將自家主子給拉至軟榻上,錦被輕疊,獸型的鎏金香爐內點燃寧神舒心的香料,等一切做完凝霜才肯停了下來。
轉身便瞧見自家主子含笑看她,三分調侃七分興味道:“凝霜愈發有小媳婦的趨勢了。”
凝霜這下紅了臉,女兒家害羞的嬌態畢現,一下子也有幾分惱了,跺了跺腳就說道:“主子!”但是又不能對主子發脾氣,想要擺脫這種尬尷的氣氛,隻好撅著嘴找了個借口道:“我去看看燕窩煮得怎麼樣了。”
於是乎,眨眼間就跑得沒影了。
墨語見凝霜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嘴角的笑意漸漸褪去,垂下了長長的睫毛,在麵容上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陰影。
整個內室寂靜無聲,直到墨語靜坐了半響才對窗欞外開口道:“進來吧。”
逐月一個閃身,輕巧的躍過半人高的窗欞,恭敬的低垂著頭半跪在地上。
“可是他有事?”墨語未曾抬頭,隻是把玩著手中的流蘇穗子,纏繞在手指尖,一圈一圈縈繞而上,柔軟的絲線編織成各種圖案,似乎別有趣味。
“這是公子囑咐的藥。”逐月拿出一個食盒,紅木雕花鏤空的盒子內,一碗濃鬱的藥汁赫然在目。
墨語輕輕瞥了一眼那藥汁,並未伸手端它。
逐月有些緊張的跪在冰冷的玉階上,心底躊躇不安,若夫人堅持不願意喝,那他也是沒法子的,公子又這會跟夫人在冷戰,自然也是不宜出麵的,還真是令他左右為難得很。
墨語鬆開手中的穗子,端過食盒內溫熱的藥汁,應該是才煮好不久,連熱氣都並未散去。
嫋嫋白霧在眼前散開來,遮住了眼前的景色,唯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水霧。
是他親手熬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