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發現了另一個線索。這個死者的左手食指上帶了一隻鉑金的戒指。按照死者的身份來說,工地工人平日裏搬磚幹活,根本不可能帶著這種價值不菲的戒指,所以這個戒指的來曆似乎成為了一條不可多得的線索。
根據黃立行的回憶和推理,他覺得這個戒指應該是工頭給他的。因為前幾天工頭來工地巡視的時候,死者曾去找過工頭索要工資。在這種建築工地上,拖欠工人工資已經習以為常,他們工頭整整拖欠了三個月的工資。而工頭並未給過他現金,死者也在索要一次之後就不再去找工頭了,所以工頭一定給了他什麼東西作為抵押。
最重要的是,這隻鉑金戒指上,沾染了一絲殘留的魔氣。
“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安紅紅捏著那隻戒指看了看,的確有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去找工頭嗎?”
“目前隻有這一個辦法了,現在我已經能肯定了,這工頭一定和欲魔有聯係。”程澄點了點頭,“還有……大哥,今天晚上……你真的沒有經曆什麼怪事嗎?”
安紅紅看著程澄的眼睛,他的目光簡直就像一台測謊儀,讓安紅紅連忙又挪開視線:“沒有。”
程澄頓了頓,才說:“那就好。”
回到宿舍時,夜已經過了大半,安紅紅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現在他心亂如麻,腦子裏有太多的問題糾纏的他安靜不下來。他其實知道他晚上遇到的那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是誰。
欲魔。
欲魔的出現是因為欲、、望。因為自己對神力對內丹的過度渴望,才激發的欲魔的力量,讓他找上自己,蠱惑自己。他甚至不敢相信,如果沒有穆承予的出現,現在會得到什麼結果。他吃掉欲魔給的內丹?和欲魔融為一體?變得神不神魔不魔?
後果可怕到難以想象。歸根究底,一切罪惡的根源都在於他太過強烈的欲、、望。安紅紅盯著上鋪的床板,對自己十分的失望。到底還是太急功近利了。任何事情的存在都有它的意義,內丹找不到,恐怕有更深層次的原因,而自己的焦躁才是鑄成惡果的導火索。
他甚至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弟弟們。雖然頂著醜陋的臉受了二十多年的嘲諷依然沒皮沒臉的活著,但他骨子裏還是自卑的。尤其是在這種好不容易獲得新生的時刻,他害怕再次遭到冷漠的對待。他害怕弟弟們因為這件事情而不再愛戴他。
歸根究底,他還是一個自卑怯懦膽小如鼠的人。
安紅紅伸出左手捂住眼睛,眼淚潮濕了手掌。就是這隻手,剛剛還觸摸過穆承予的鮮血。為了這樣一個卑劣的自己,穆承予為什麼肯舍棄性命似的保護?而穆承予又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能夠闖進欲魔所設置的結界裏,並且對自己的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
越想頭越痛,不得已之下,安紅紅隻好催動神力讓自己靜下心來,這才慢慢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醒來,果然,鏡子裏的安紅紅成功的從一個普通的醜比變成了國寶醜比。室友陳博嘲笑他:“昨晚擼多了?”
安紅紅麵無表情道:“對啊,對著你擼的。”
陳博嗤了一聲,便收拾書包上課去了。安紅紅本以為至少今天穆承予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了,誰知道剛到教室,穆承予已經占好了座位,老遠便衝著他揮手。
安紅紅不可思議道:“你……怎麼還敢來?”
穆承予聳了聳肩:“我這是勇於麵對。”
“那麼……”安紅紅歎了口氣,轉過身麵向穆承予,“那麼你就好好的向我解釋一下吧。”
穆承予擺了擺手:“不著急,一會兒下了課去按摩的時候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