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張大了嘴再次看向那沐浴在陽光之下的麵具女子,隻覺得這般簡單粗暴的女子實在是有著一股極強的自信。
她本想繼續策馬前進,奈何變故不斷,側上方忽而傳來一陣破空之聲,她耳力極好,這破風而來的聲音不同於方才的香包襲擊,端得淩厲,帶著隱隱挑釁。
葉螢本想揮鞭將那不明物體擊落,卻是看見那不明攻擊物有一點紅色耀眼,腦海中一閃而過某種想法,再出手時已然不受控製,將那不明物體給緊緊握在手中。
掌心一點溫熱傳來,極好的質感,心中一動,攤開掌心一看,一枚成色極好的血玉正靜靜地躺在自己手中。
“葉螢將軍,沒有人告訴過你,拾金必須要不昧麽?你這般含情脈脈地盯著在下不小心掉落在樓下的血玉看,莫非真的是……思-春了?”
一如泉水深入溪澗的調笑嗓音從頭頂傳來,說話之人逆光而站,恍如瓷質的肌膚一直延伸至他的下頷忽而消失不見,似三月桃花飄落,倏爾消散在空中,姿態風流。
葉螢微微瞇了眼睛往樓上看去,忽而說出一句:“找死。”
而後毫不眷戀地將手中的血玉往上一扔,便想策馬而行。
然而,樓上的紫衫公子並不打算放過她,眾人也不知道他何時動作,前一刻明明是臨立窗前逆光而站,下一刻卻是逼近玄衣女子的馬後,容色絕倫,速度之快居然不輸萬裏挑一的名駒。
“葉將軍,摸了在下的家傳之寶便想走,你不覺得自己很不負責任麽?”這名言語輕佻的紫衫公子並不是誰,正是“潛伏”在聞香酒樓一整天的容殊,此刻他已然追上了葉螢,就在她身側不遠處輕言調侃。
葉螢隻覺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騷包公子非常之聒噪煩人,她加快了鞭撻的速度,想要擺脫容殊的糾纏。
“喲,既然你不想負責任的話,那別怪我不客氣了。”容殊見她不理自己,也不惱,腳尖一掠,紫衫華袍隨風烈烈而揚,葉螢隻覺眼邊一花,身後氣息突地一沈,馬背上多了一個人。
她呼吸一滯,沒有想到這騷包公子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前來找死,右手執韁,左手暗運內力就要往身後那人的胸`前劈過去!
“葉將軍,大家都是斯文人又何必動手動腳呢?”容殊含笑戲謔的嗓音還在耳邊,他似乎沒有察覺到葉螢身上有殺氣迸射而出,右手一擡,製住了她的攻勢,與此同時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臉上戴著的半闕麵具摘去!
葉螢一驚,沒有想到這名錦袍公子武功如此之高,本來麵具之下的真容被人看見並不是什麽要緊之事,隻是現在這人用這般手段想要強取,她就有點兒不憤了。
修長指尖已然到達麵具邊緣,容殊心中一喜,以為這次定能得手,可是他沒有想到葉螢執韁的右手忽而放開,往他胸口劈了一掌,這一掌劈得突如其來,又用了起碼五成的內力,容殊看著身前那毫不留情的纖纖素掌,眸心緊緊縮了縮,他並不驚慌,甚至擡起頭來對葉螢微微笑了一笑,那般笑容艷如滿山牡丹,明明是艷麗至世俗,可偏偏自他的麵容上綻放出一抹清貴的雅色。
“葉將軍你真狠心啊。”容殊頎長的身軀往後靈敏一屈,躲過了葉螢的攻擊,他的笑容突然古怪起來,“還真是枉費了這十幾年來我提點你那位木頭哥哥吶。”
這回倒是輪到葉螢心悸起來,她在上京有位雙胞兄長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隻是年份久遠,雖也有書信來往,能從信中的行文措辭猜出他的為人,然而她兄長真正是怎樣脾性的人她是甚不清楚的。
正當她想問明白容殊口裏那句話的意思的時候,擡眸一瞧,居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