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頗有點不知所措,她大膽擡眸輕睨了白慕言一眼,
狀似撒嬌道:“陛下,您說呢?”
她斷定這樣帶了點點可憐無助的眼神能引起白慕言的憐憫,但是又不會過於張揚和放肆,她是當今丞相的女兒,後宮之中除卻皇太後董舒之外位份最高的女子,她總不相信白慕言不需要她父親的幫助。
事實上,他們之間的結合也是政治聯姻,一開始或許隻是各取所需,但是,到了如今……
她再瞥了他一眼,墨黑鬢發斜飛眼前,有種不屈的陡峭,似深藏的劍鞘,出鞘則見血。
白慕言卻是沒有回答她,而是抿了抿唇,換了別的不相幹的話題,“淑妃,朕有多久沒有去朝陽宮了?”
曾淑妃剎那睜大了眼眸,眸中盡是震驚、不可■
而首當其沖的當然是葉展三父女,誰讓葉展和葉螢是這次宴席的主角,而葉玥平日裏又總是一副不言茍笑的模樣,天天說什麽“不破西域誓不成家”的蠢話,害得他們想要染指神風軍的願望根本無法實現。
今晚這場宴席分明是看他們父女三人出醜的最佳時機,混在人群中敬酒的人大部分也是董舒安排的,他們對葉氏父女三人往死裏灌,敬酒一波接一波,根本不容他們拒絕。
而且,在這種時刻,也根本無法拒絕。隻能被動接受。
葉老爺子在飲酒方麵還好說一點兒,算得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那種,可是葉玥則不是,甚至說是葉螢亦並非是那種千杯不醉的類型。
神風軍紀律是極其嚴明的,平日裏沒有大事是不能在軍營裏飲酒的,而且葉螢一向是嚴於律己的人,更加對酒這種會亂性的東西不感興趣。
現在貿貿然讓她喝這麽多人的敬酒,雖則是在意料之內,然而還是有點兒招架不來。
那廂葉老爺子飲得高興,幾乎來者不拒,這廂葉玥和葉螢相互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眸中的無奈之色——
葉玥看她一眼,“小妹還能撐多久?”
葉螢挑了挑眉,“再喝二巡不成問題。”
葉玥吃驚,看著她已然喝得緋紅的臉頰,不可置信,“你說真的?”
葉螢微微揚了揚自己左邊的衣袖,因穿著玄紅色衣裙,不認真仔細看的話壓根看不清她那裏已然濡濕一片,“笨蛋哥哥,有一種方法叫‘內力逼酒’啊。”
葉玥汗顏,已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他是白慕言的近身大統領,縱然在上京也鮮少參與這種貴族間的飲宴,就算參加了也不會如此兇猛地被人灌酒,理所當然沒有想到以“內力逼酒”這一招。
可葉螢不同,她不願意受任何人和物掣肘,喝個兩三杯盡下興還好說,讓她如此喝酒,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宴席之間的氣氛熱鬧,董舒冷冷看向葉氏父女的位置,唇角嘲諷與不屑愈發明顯,白慕言亦是時刻關註著葉螢那邊的動態,以防他們會出什麽事情。
誰人都知道這場洗塵宴是個鴻門宴,既然當天神風軍凱旋歸來的時候,葉螢並沒有遂她的意,賜婚給某個阿貓阿狗,那麽今天這場宴席註定了葉螢要受這樣的無妄之災,他倒要看看董舒有什麽進一步的手段來對付他們。
果不其然,酒過三巡,眾人都喝得醉醺醺,葉老爺子更是喝得滿臉通紅,襯上花白的胡子,頗有點話本子裏關二哥的風格,葉玥和葉螢亦是被灌得不輕,手微微撐起了頭,雙眉緊蹙,不勝酒力。
董舒媚眼一掃他們的座上,再看了看容殊所在的席位,居然並沒有看見他,就連白慕瑜也消失不見,心中微微一驚,問了身旁的宮人,說是容殊帶了他出去才稍稍放下心來。
無論容殊站在哪邊,她始終相信他。
遂,收斂心神,輕咳一聲開始說道:“今天是難得的洗塵宴,葉家父女鎮守邊疆十餘年,又大敗了西域六國,斬獲了大片領土,實在是千秋功勛,難以言喻——”
“今晚各位愛卿都飲得十分愉快,現在酒喝夠了,歌舞也看夠了,也是時候說一說今晚的重頭戲了。”
董舒意有所指,描了漆黑眼線的雙眸毫不忌諱地覷向葉螢的位置,“葉少將軍今年也有十八了吧?不知有沒許配人家?”
此言一出,葉螢袖底下的手瞬間收緊,唇線亦是抿得死緊,董舒也的確是太旁若無人,甚至是太厚臉皮了一點兒,居然直接問她這個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