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隻因葉螢將“謝謝”二字說得十分小聲,若不是這裏環境清幽寂靜,不一定能夠聽到她的話語。
葉螢也沒太多不自然的表情,隻是再瞥他一眼,唇邊鬆了點,“你這副模樣倒是沒這麽討人厭。”
容殊被她一噎,眨了眨眼睛,這是在贊他贊他還是贊他啊?
“董舒找你做什麽?”容殊決定轉移話題,問她。
之前他是真真切切被葉螢氣倒了,但轉過頭來又看見聞喜帶她離開,心中一思索,還是跟了過來。
反正,他與董舒算是知根知底,再避嫌也是沒有必要的。卻是沒有料想到他還未進殿,葉螢便出來了,隱隱聽見殿裏的動靜,稍微想一下便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還真是好家夥!
“別提董舒這個蛇蠍婦人,鬧心。”
二人已經出得了宮門,葉螢這次沒有再和容殊多說話,今天這麽一出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她必須要回去加急治療了,不然不知道會出現什麽別的癥狀。
是以,她喚來月啄,翻身上馬,揚塵而去,隻留下藥香一縷讓容殊愈發地看不透。
三天之後。為葉螢甄選夫婿的大典終於正式開始。
比武擂臺設在堃山書院東麵的校場之上,供身懷奇技的各路人馬來奪冠,而葉螢在朝堂上所提出的三個問題也張貼於朱紅宮門前的皇榜之上,皇族行事之高調,實在是引人側目。
上京百姓對葉螢的印象都很高,畢竟是立了戰功的功臣,身上又自帶一股氣場,任是一名熱血男兒都想靠近了解她身上的一切。
是以,比武擂臺在設下的第一天之後,便有不少人前來參戰,這其中包括一些招數套路都十分古怪的江湖人士,也包括朝堂裏一些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前者或許是來湊一湊熱鬧,後者則不一定了。
這廂擂臺上鬥得如火如荼,那廂真正的當事人卻從頭至尾沒有露過顏麵。自那天董舒召見葉螢之後,葉螢於第二天便上了書向白慕言告了假,薄薄的折子上惜字如金,隻有寥寥數字:臣體弱,臥病不起,懇請陛下給予臣告假。
白慕言看到紙上鐵劃銀鉤的一行字時,莫名想起她脖頸上的紅疹子,身側一直站著葉玥,側了側眸,問道:“你小妹當真臥病在床了?”
葉玥還真沒有想到白慕言會親自問他,神色微愕,回想了一下,答道:“近幾天小妹總是往冷泉處跑,很可能是真的。”
白慕言再瞥他一眼,這一眼似乎帶了鄙夷,一臉“身為哥哥連胞妹的身體狀況都不知道”的嫌棄樣。
葉玥今天頭腦很開竅,瞬間看懂了白慕言的意思,立即請罪道:“臣有罪,懇請陛下處罰。”
“處罰倒不必……”白慕言看著他一副恭謹嚴肅的模樣,心中微嘆,上一世葉玥的下場也並不好,硬生生死在葉螢麵前,被敵人割下了首級,懸於城墻之上,任由禿鷲啄食,死無全屍。
思緒略一回神,他眨了下眼,散去眼裏的憂傷,繼續問道:“她可是有什麽怪疾在身?”
“臣……曾經答應過小妹不說的。”葉玥聞得白慕言問這個問題,瞬間為難起來。
“哦?”白慕言倒是十分感興趣,“為什麽?”
“小妹好強,不喜歡將弱點暴露在人前。”葉玥略一斟酌,答道。
“你偷偷說,朕善忘。”
葉玥:“……”以為自己聽錯,擡頭一看,正看白慕言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
“陛下……”葉玥突然覺得自己看不懂白慕言,想要張嘴拒絕,可怎麽樣都開不了口,天子一怒,最快遭殃的其實是他。
心中飛快地權衡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出賣葉螢,“小妹不能長期呆在有花香的地方,不然身上會長紅疹子,紅疹子雖然不會對身體造成大礙,但奇癢難當,尋常人一般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