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鬆了一口氣,再看向白慕言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色好像比方才好了不少,這才放下心來,本想交代沈東幾句,但是未曾想,下一刻宮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來的人至少有兩人。
葉螢皺了皺眉,又看向周遭的環境,這裏是白慕言入寢的鳳熙宮,平日裏別的妃嬪都不得進內,也不知是不是要掩人耳目的緣故,這裏被重重赤黃帷幔圍住,完全阻隔了外麵的視線。
但是,帷幔雖好,可現在是夜晚,光照一起來便會將影子投射至帷幔之上,惹人詬病。
而現在葉螢壓根是無法光明正大地從寢殿裏離開的,跳窗也不是不行,可能夠在此時強闖進殿的人,必然不是誰,至少有董舒在。
若然她此時離開的話,白慕言昏迷的事情定然會被她知道。
而且隨著腳步聲漸近,外麵並不止董舒一人,前來的還有曾淑妃!
葉螢神色不變,心中卻起了一絲波瀾,擡頭一看一直守在白慕言身旁的沈東,以眼神相詢:你有什麽辦法擋住她們?
一個曾淑妃還好說,或者一個董舒還好說,但是這兩人一同前來的話,實在是有點兒棘手。
沈東臉色煞白,他是白慕言的暗衛,平日裏並不輕易出現在人前,這次是緊急情況,所以他才出現,現在葉螢問他有什麽辦法……他又能有什麽辦法?!
葉螢一看他的表情便沒有再問下去了,移開目光又看了一眼窗戶,最終還是暗嘆一口氣,一個利落翻身翻至龍床之上,坐在白慕言內側。還未調整好坐姿,便看見燭火映出自己的側影,投在赤黃帷幔之上,驟眼看高高梳起的馬尾還像是女子的剪影,無奈,隨手一抽,抽掉頭上的發簪,一頭青絲瞬間散落下來,如此粗略一看倒不像是女子了。
甫一將發簪抽掉,外麵便傳來董舒的聲音,“皇帝,哀家聽聞你因身體不適是以沒有上朝?”
董舒就站在外麵,一掀簾就能進來的近距離。
葉螢故意壓低嗓音,先痛苦輕咳了幾聲,然後從快速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吞了一顆藥下去,待過了一會兒覺得丹丸起效了,才啟唇說道:“朕謝母後關心,今天是有點兒不舒服,禦醫說是感染了風寒,為免不小心將病氣過了給母後,還請母後隔簾和朕談話吧。”
再次出聲時,聲音倒是微啞,但是出於沈東意外的是,葉螢說出來的話語有七成像白慕言的聲音,腦海中掠過數道複雜的`
幸而葉螢及時出聲,止住了常歡的動作,不然常德再怎樣掙紮都是無法了。
常德將托盤捧進手裏,伸手便想掀開帷幕,然而,手上還未有動作,殿外便有一聲震天的獅吼,這一聲獅吼非同小可,常德呆進白慕言身旁這麽久都沒見過冰鞘發這麽大的火,也不知是真的被驚嚇到還是故意的,托著托盤的手一抖,“彭啦”一聲,祭藍青竹瓷碗裏裝載著的苦澀藥汁全都濺灑至地上,這一嚇非同小可,常德摔碗的力度極大,濃汁都有不少飛濺至董舒和曾淑妃的裙角,濺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