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言悄然斂掉眼底的情緒,扯回到剛剛的話題上,“若然因著蕭風憑的原因而讓你陷入危險的話,我並不會手軟。”
葉螢渾身似乎微微震了震,以一種驚訝的目光看向白慕言,本是一句玩笑話,卻是想不到白慕言居然會如此重視。
當即謝恩,可還是不放心道:“陛下盡管可以放心臣,蕭風憑尚在臣的掌握之中。”
隻要一天有宓淵在,一天他母親的病情還能控製得住的話,魔教什麽的根本不在話下。
“嗯。”白慕言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有許多話都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出聲來,而且,就算她的身邊沒有他,那個將她的愛好和忌諱打聽得清清楚楚的人也會在她身旁保護她吧?
心頭微微有一股酸澀湧上來,深呼吸一口氣,仿佛空氣中都飄散著廣藿香的香氣,那是那個人對他的情義,也是她這一生身世的撲朔所在。
阿螢,這一世你究竟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們?
“既然陛下無大事的話,臣暫行告退。”葉螢將最後一口殘茶飲盡,便站起拱手行禮。
“嗯。你回吧。”白慕言也沒有留她,看她這般急切要走的模樣,便想到她定然是害怕耽誤自己的時間,所以給他騰出時間和空間好讓他去看看馨妃了。
心中自嘲一笑,待她臨行到朱漆木門前時又叫住了她,葉螢皺了皺眉,微覺異樣,怎麽他總喜歡在自己臨走之前叫住自己?
轉頭,“陛下有何吩咐?”
“回府之後小心你家二妹。”
二妹?葉貞?
雖然心中有所疑惑,但並沒有多問,微一點頭便拉開門離開了。
禦書房之中重新靜了下來,白慕言撫了撫心臟的位置,臉色剎那白了起來,他的情況其實沒有大好,愈是臨近滿月毒發的日子身體狀況就愈差,前天的突然昏厥也隻是前戲而已。
“……沈東。”
忍住煎熬,還是將沈東叫出,沈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白慕言麵前,單膝跪地,語氣中不掩擔憂,“陛下,您如何?”
“老毛病,不礙事。”白慕言決定長話短說,“你派人去看看馨妃是怎麽回事,再派人盯緊葉府,有什麽事情立即回報。”
“是。”沈東是一直守在暗處的,此刻聽見白慕言的吩咐,除卻馨妃那處外,對於他對葉府的安排倒是微有意外,之前還不覺得白慕言特別關註葉螢,可是最近這段時間還真是愈發讓他覺得自家主子是不是有什麽“不軌企圖”了。
“你先下去,朕歇歇。”白慕言在吩咐完沈東之後,眼前陣陣發黑,再也顧不上說什麽,便倚靠在禦座之上,閉上了眼睛。
沈東不敢打擾,多年跟隨白慕言身邊,每每看見他被劇毒折磨心中便不是滋味,找尋拜訪過諸多名醫,卻沒有完全根治的辦法,很多時候隻能以毒治毒,以至於他的身體愈來愈差,毒發也越來越頻繁。
再這樣下去,就算不用董舒對付,白慕言這邊的陣營也……
而現在唯一能幫助到自家主子的,還當真隻有葉螢了。好歹,她是認識宓淵的,江湖上的第一神醫,希望名不虛傳吧。
葉螢自宮裏出來之後,徑直騎馬回了葉府,甫一回到葉府,還未來得及去探望葉拓,便聽見一聲狼嚎從身後傳來,那聲音聽上去十分亢奮,非常不正常。
且隨著雪見越來越接近於她,更是聞到這空氣裏愈發濃烈的花香之氣,葉展所居住的這片地是不允許種花的,這也即是說,花香是從雪見身上傳來。
而且,它正往自己身邊靠近!
葉螢略一蹙眉,轉身,果真看見雪見撒開了爪子一臉猙獰地向自己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