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這裏,已經禁不住攥緊白慕言的前襟了,“陛下,那蛇的模樣極度醜陋,且嘴裏還叼了半塊人肉……”

宮闈深重,紅蠟淚千行,馨妃在他懷中肆無忌憚地說著那大蛇如何恐怖的事情,整個人忽而瑟瑟發抖,將他的衣襟也越扯越緊。

白慕言:“……”

他麵無表情地聽著,但是眉宇卻越蹙越緊,待馨妃說至最後,白慕言也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了她的話,“馨兒,你停一停。”

“……陛下?”李馨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把朕的衣襟都攥皺了,此乃真絲,不禁攥。”說著,便將自己可憐的衣襟從李馨兒的手裏小心翼翼地扯出來,用手一點點撫平。

李馨兒:“……”為何和自己想象中的劇情並不一樣!

而白慕言卻像是沒有看到她難看的臉色那般,就著方才的話題問道:“按馨兒所說,也即是宮裏出了一具像是大蛇一般的怪物,且專吃人肉?”

“是的,陛下。”

“好的,朕知道了。”

這件事不用說定然和董舒有關,不由想起他病發的那一晚,也是因為冰鞘的緣故董舒才提前離開這裏,而據後來沈東的稟報,冰鞘和一尾大蛇搏鬥,董舒也在場,然而絲毫沒有驚慌之色。

還真是當他是死的了。

白慕言在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馨兒沒什麽事了吧?”

“陛下,臣妾很害怕,心中還在急急地跳著呢。”說著還大膽地舉起白慕言的手往她胸`前摸去,“若然陛下不信的話,大可以摸摸看。”

“馨兒,時辰不早了,早點休息,朕還有公務,今晚就不陪你了。”白慕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轉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可要聽話點哦。”

明明是溫和煦然的表情,唇角還帶了點笑的,可看在李馨兒眼中卻讓她渾身禁不住抖了一抖,不敢再造次,隻能低眉順眼應了聲“是”,便起來恭送白慕言出殿。

甫一出殿,白慕言便皺了皺眉,馨妃的宮殿熏香過於濃鬱,且有類似那方麵的藥效,看來這幫後宮女人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並沒有讓宮人跟著,待遠離了朝霞宮之後,才緩聲在黑暗中說道:“沈東,近段時間安排人去朝霞宮,給點甜頭李馨兒,曾淑妃那邊也看緊點,莫要出什麽岔子了。還有,方才在宮殿裏你也聽見了?查一查董舒身後藏了什麽人。”

“是。主子。”沈東如影隨影,始終跟在白慕言身側,此刻聽完白慕言的吩咐,便又聽見他繼續問道:“說吧,可是從宮外來了什麽消息。”

沈東楞了楞,沒有想到白慕言會知道,不敢怠慢,立即說道:“是葉府那裏出了事情,葉拓今天在書院摔斷了腿,且也不知和夫子鬧了什麽矛盾,讓書院裏的夫子幾乎都要放狠話讓他不用來上學了。”

“葉文應該是得知了這件事情,白天裏還沒有什麽,到了晚上卻是罰他跪祠堂。”

“葉螢可知道?”

“葉少將軍自然是知道的,今晚她那邊似乎也來了貴客,聊了很久兩人才分開。”

“貴客?”白慕言皺了皺眉,若有所思,沈東所說的“貴客”,應該就是江湖上人稱第一神醫的宓淵。

自古以來的神醫性格都是很抽風的,這位宓淵也不例外。從不醫治達官權貴,卻是葉螢的知己好友?

所謂的“知己好友”其實也隻是白慕言私底下的推斷而已,前世根本沒有這號人物,而葉螢的身體一直也沒什麽大礙,但是這一世好像不一樣了。

從種種跡象看來,葉螢的身體並不好,而且前期的身世經歷也是有了劇變,不然又怎會認識宓淵這號人物?

怕是有很深的淵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