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項。”
“如果殊弟得知你這般為他費心的話,定然會很不可思議。”白慕言打趣道。
“陛下,我看起來有這麽不堪嗎?”葉螢幾乎都要賞他個白眼了。
“……是有點兒。”
“……!”
*
兩人一路笑笑鬧鬧到了校場,原本君臣之間的那種無形距離和枷鎖倒是淡了一點兒,葉螢麵對白慕言的時候也沒有那麽拘謹和嚴肅,白慕言不自覺側頭看著她半陷在陰影裏的臉頰,恍恍惚惚地想這算不算一個良好的開端?
他是不想她對他這般拘謹和嚴肅的,重活一世之後,他看到了更多,也想明白了更多,他不想還像前世那般隻是利用她,他想好好地去了解她。
校場上非常熱鬧,篝火四處熊熊燃燒,蒸發的汗味隨著微風吹過來,笑聲蕩在耳中轟隆,隱隱有鐵血的氣息傳來,讓人莫名振奮。
“好魄力!”白慕言看著擂臺上的盛況,不由贊了一句。
葉螢則是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今天其實不僅是試用新兵器的日子,也是為將要退役的神風軍戰士舉行的踐行晚會。
西域一地地大物博,但是他們堅守的崗位其實十分艱苦,很多時候都是席地而坐,圍著一個大篝火談天說地甚至唱歌,摔跤比試是常有的事情,是以他們都十分隨意,無論在哪裏都有一種隨遇而安之感。
將軍府的校場很大,站上幾千個人不成問題,今天聚在這裏的神風軍戰士也有百來人,個個喝酒擊歌,互相比試,以作最後的告別。
現場氣氛正熱烈,葉螢和白慕言沒有立即現身,而是隱在黑暗中看臺上的盛況。
從他們的角度能看到整個校場上的動向。
擂臺上正在比試著,一名壯漢連續勝了軍中的數人,那壯漢葉螢自然認得,正是神風軍中有“大力士”之稱的蔣武。
蔣武連敗了數人,贏得了軍中所有人的喝彩,蔣武也十分謙虛,稍微拱了拱手便向臺下眾人說道:“老子自個兒玩兒沒什麽樂趣,再來幾個人上來一起玩兒吧。”
話音剛落,周遭靜了靜,蔣武臉上笑意不變,梭巡著臺下眾人的臉。
忽而,一陣破空之聲傳來,一襲絳紅衣袍憑空而出,落至蔣武麵前,來人有深邃如大海的寶藍色瞳仁,一頭與中原子民不一樣的亞麻色長發,典型的西域長相,俊美,異域風情濃鬱,右耳戴著的純銀耳環在火光中閃爍出耀眼的光,莫名刺眼。
“本世子來會會你。”
來人不是誰,正是回鶻世子拓跋措。
對於此人突然出現在這裏,神風軍眾人都嚇了一跳,當初他和容殊單挑他們都是有去看的,畢竟是關乎到自家少帥未來夫婿的問題,不去觀戰怎麽能行?
雖然最後結果雙方是打平,可是大家都對花架子的容殊和這個長相過於出色的回鶻世子沒什麽好感,自家少帥兩個都不選的話,那是最好的事情。
然而,今晚明明是神風軍內部的告別宴,為毛這毫不相幹的回顧世子會出現在這裏?
眾人表示無法理解。
“怎麽了?是不歡迎本世子嗎?”拓跋措臉上帶笑,周遭氣場不怒自威,自有一股不容別人忽視的尊嚴。
“沒有,正有此意。”蔣武將骨頭關節捏得劈啪作響,這拓跋措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膽敢求娶他們少將軍的人,且膽敢當場調戲他們少將軍的人,自然不會手軟。
“那麽,請。”拓跋措笑了笑,看到蔣武眼中的挑釁之色時也沒有什麽大的變化,而是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說起來拓跋措的中原話還是不錯的,禮節也十分到家,但是神風軍的戰士和西域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即使回鶻已經歸順了大冶,依然對他生出不了什麽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