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葉螢睨她一眼,她比她高了差不多一個頭,手腳纖長看起來特別有力度感,一句話都懶得跟她說,便直接伸手點住了她的穴道,將她撥開在一邊。

“葉螢!你無恥!”葉貞氣得大叫,姣好的麵容十分猙獰。

葉螢理也不理她,直接推開房門,領著宓淵和容殊進了去。

宓淵走在最後,為人盡是護短,實在是看不得這般潑婦在鬼叫汙人耳膜,彈了一顆丹丸到她嘴裏,很鄙夷地看她一眼,“再吵,扔你出去。”

葉貞氣得牙癢,偏偏渾身動彈不得,隻能咿咿呀呀不成調地大罵著,那悲憤的模樣實在惹人討厭。

容殊本就心煩,又因為這個葉貞陷害了葉螢,本來就對她沒什麽好感,待宓淵進至屋中,他倒是折返而出,一記手刀打在葉貞的後頸,“宓神醫還真是憐香惜玉,直接將她打暈不就一了百了麽?”

宓淵看著轟然倒地的葉貞:“……”

葉螢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表情:“……”

床上的葉拓仍自昏睡著,因是中毒時日已久,麵色已經變得青黑,斷掉的雙腿被夾板固定著,因是拖延了治療,是以看起來十分嚴重,兩條腿都已經腫脹了起來。

葉螢看著眼前全然不是葉拓的葉拓,皺了皺眉,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變成這般憔悴病弱的模樣,一時之間有口氣堵在心中。

雖是對二房沒什麽好印象,但好歹是至親骨肉,葉拓雖然為人無太大的主見,可並非是心胸歹毒之徒,現在被人害成這樣,且很有可能是自家親妹妹為了籠絡董舒所做的事情,這怎教人不心寒?

禁不住喚來阿羽,對她囑咐道:“盯著葉貞,近日必有異動。”

“是。主子。”阿羽沒有多問什麽,隻是看到葉螢傷神的模樣,仍舊忍不住勸道:“主子,保重身體。”

“嗯,”葉螢看了阿羽一眼,舒了舒眉,減輕了幾分鬱色,“我沒事。你也要小心點。”

“是。主子。”阿羽木訥的臉上終於有了點鬆動,仿佛葉螢說出的話有魔力那般,居然讓一向麵無表情的她展露一抹笑意。

阿羽走後,葉螢的註意力又回到葉拓身上來,宓淵的神情愈發凝重,但隱隱又察覺出他有一點兒狂熱在眼底,葉螢鮮少見到他有這樣的表情出現,每逢出現這樣的表情那就意味著他遇到了以前有挑戰性的疑難雜癥,所以渾身的醫術因子都被調動起來。

宓淵是個怪胎,葉螢很早之前便知道。

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也不打擾他,容殊也沒有做聲,幾杯茶下肚之後卻是愈發的安靜,容殊忍不住以水代墨在桌子上寫道:“為什麽叫‘灰格子’?”

模棱兩可的一句問話,葉螢倒是看懂了,挑了挑眉,回了句不相幹的,“好吃不?”

“你先回答我呀。”語氣倒是莫名輕快。

“不知道。教我做的人告訴我的。”這可是實話,當時隻顧著好吃,全然忘記去問了,後來吃完了,又被他手頭上的配方所吸引,更加是忘記了這回事。

“誰教你的?”愈發地感興趣起來。

“你問這麽多幹什麽?”葉螢這回倒是不回答了。

“想……更了解你多一點啊,”花言巧語又來了,“從前以為你隻會舞刀弄槍,原來我發現自己錯了,你懂的東西太多了,很有危機感。”

“隻是調劑。”葉螢瞥他一眼,淡粉唇角倒是瀲灩出一痕笑意,“一味地殺人總會麻木,換點事情去琢磨,活得會有趣點。”

“哦?”容殊挑眉回望她,眼中頗有深意。

“嘙——”

兩人本想繼續對話下去,然而桌子前突然發來一陣突兀響聲,宓淵不知何時診斷完葉拓了,一個青花瓷杯就捶在他們二人之間,隔斷了他們的“對話”,宓淵的臉色有點兒黑,“我渴了,給我斟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