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會知趣離開,天知道她的心臟現在是跳得多麽快?簡直是和在戰場上死裏逃生差不多,不,甚至更為劇烈一點兒。

手底明明有武功,明明可以出擊推開他,但是感受到唇上那般耐心又小心翼翼的動作,在指隙縫間看到如玉質般透出光彩的臉龐蔓延上的點點紅暈,她又心軟了,這麽一心軟,唇上的動作便一鬆,那靈舌得了自由,長驅直進,直搗高嶺之花的幽秘。

他仿佛是壓抑按捺了很久,又仿佛是籌謀等待了很久,如黑夜中蟄伏多時的野獸,一出手就是直逼人心之舉,即使她的心房藏得是有多深多不給別人挖掘。

仿佛是吻不夠,又仿佛是今晚的夜色太醉,他伸出右手捏住她的下頷,更深地吻了進去,舌齒糾纏之間盡是纏綿令人臉紅心跳的低喘聲。

葉螢有好幾次都想直接推開他,沒有預想到平日裏看起來這般冷淡的一個人在這種時候居然會這般纏人而熱烈激情,每次她想動作,他都好像有所察覺那般抵住她想要推開他的那隻手,牢牢抓住,與她十指緊扣。

她自然是不願再沈淪在這般陌生的情潮中,手底微微用力,便想抽離,重施故技。

然而他的手指卻是靈活得像是一尾魚,一尾不斷追逐她身影的一尾魚,她去哪裏,他便跟她去到哪裏,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和逃脫的機會。

直至最後,他瞥見了她的臉色變得異常通紅,像是羞的,又像是呼吸不暢導致的,心中一楞,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微微放開了她,可仍舊緊摟著她的腰,微笑道:“透透氣吧。”

葉螢瞥他一眼,突然有點兒氣悶,總覺得他的笑容十分促狹,撇過了頭不看他,但又覺得腰間那隻大手蠢蠢欲動,動作不大,輕輕摩挲著她的腰,異常的灼熱,逼得她不得不又回頭看他,憋了一口氣,“陛下,您可以放手了嗎?”

“生氣了?”白慕言依然笑得風淡雲輕,可眼底的促狹卻是怎麽掩都掩不住,這樣雙頰微紅的她才是十八韶華該有的她,而不應該永遠板著一張嚴肅臉,拒人於千裏之外。

“哼。”她輕哼一聲,側過了頭,露出的那截頸子光潔如昨,似乎並沒有出過那般可怖的紅疹子。

白慕言鬼使神差地碰了碰她纖長潔白的脖頸,回到上京幾個月之後,他發現她被養白了不少,少了一點兒風霜的磨礪和戰場的肅殺,多了一點兒上京少女的白皙和養尊處優,雖然他並不覺得她有享受到哪裏去。

葉螢隻覺得被他觸到的地方都起了一層薄薄的顫栗,想要拂開他的手,也微微蹙了眉,卻聽到他在問,好像自語,“當時……肯定很癢吧?”

“陛……”

餘下的話語淹沒在咽喉中,因為她感覺到他涼薄的唇貼在她的脖頸上,輕輕吻了吻,吻得不深,卻留下很深的餘韻。

葉螢渾身剎那僵住,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模模糊糊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可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直至他們分開之後,她回到房間睡下的時候,才想起白慕言的吻技其實很生疏,不像是常常吻人的那種感覺,而且雖然他吻得很深,可是唇瓣卻是微微顫唞著,再次泄露了他的緊張。

再怎麽樣看,都不像一個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帝皇……

葉螢那晚難得糾結了好一會兒,直到後來,他才告訴她,那是他第一次吻人,他肖想了她很久,做夢的時候會夢見她……然後,餘下的話語自然是不言而喻。

可是現在她還是抱著滿肚子的疑問,一想起曾淑妃有了身孕,是他的龍裔,就渾身不自在。

明明兩人之間隔了一層很厚很厚的紙,她將自己藏得密不透風,幾乎不露出一絲痕跡,在任何人麵前都沒有表現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不要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