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沒有多說什麽,向他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蕭風憑就在另外一個院落裏,被人嚴加把控,看見葉螢大搖大擺地進來簡直是嚇了一跳,葉螢對他笑笑,打招呼,“很久沒見。”
“葉螢,你怎麽在?是在救我的嗎?”
“你覺得我像是來救你的嗎?”葉螢好笑地看著他。
“啊?什麽事情呀?”蕭風憑突然靠近她,神秘兮兮地問:“這裏究竟是誰的地盤?我們安全了嗎?”
“是。”葉螢點點頭,看他這處廂房雖然布置簡陋,但是該有的都有了,又看到他桌子上有飯菜,知道他已經吃過飯了,一切都沒什麽大問題,最後和他聊了幾句,便退了出去,打算回自己的房間歇息。
她的房間就安排在白慕言的旁邊,早春的夜晚其實已經還是很涼的,白慕言害怕她受寒,特地為她準備了好幾床被子,葉螢覺得時間還足夠,先是去沐浴了一番再出來,心中始終是沈甸甸的。
白慕言在宮中的時候尚可以不十分在意他的病癥,可是經過這一次她卻是真的害怕了,這一次是他的計謀而已,但是下一次呢?
她是真正感覺到他的身體不妥,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而她並不相信宓淵找不到治理他的方法。
心中靜了下來,提筆燈下,思索了一會兒以盡量商量的口吻寫信給宓淵,自然是先向他報個平安,本來是想直接問他有沒有辦法醫治白慕言的,但是想了想她現在寄信是必須要通過白慕言的,為了避免什麽意外,還是先不說這些吧。
信寫好了,封了紅蠟之後,她也覺得累了,到了外麵看了看隔壁白慕言的房間,仍舊人影綽綽,看他們的樣子一時半刻是散不了會的,思索片刻,還是回了房間,留了一盞燈和衣入睡。
這算是她出發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本以為能一覺睡到天亮,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這連日來的奔波以及身上頑疾沒有得到有效的調理和治療,睡至半夜的時候雙腳突然抽搐痙攣,她想睜開眼睛,可是卻毫無辦法,因為她發現自己夢魘了,困在噩夢之中醒不過來。
她是清楚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的過去,無數人的慘叫聲,尖針毫不留情刺入體內的聲音,各種謾罵打罵聲,刀劍入肉的鈍痛,每一樣每一樣都扼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想逃離那裏,她想長大殺掉所有看守她的人,然而她卻是被折磨得毫無力氣,快要成活死人了。
“誰……能救一救我……”
“誰……”
“螢?葉螢!葉螢!”
耳邊有焦急的呼喚,可是她睜不開眼睛,她看到了光源,看到了血腥殺戮之外的美好的東西,然而她卻是抓不住,好像徹底陷入了深淵,無法獲得救贖。
“螢,你醒醒!”
最後,呼喚她的人迫不得已掐痛了她的手臂,眼前汗水模糊一片,她伸手摸了摸,有鹹腥的味道。
“螢,你沒事了,你已經沒事了。”
葉螢眼前艱難聚焦,歇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自己麵前的是誰,正是一臉焦灼擔心的白慕言。
他緊緊地盯著自己,仿佛她會隨時消失一般。
“我……沒事。”她輕喘一口氣,想要活動一下雙腿,卻突然發現雙腿動彈不得,渾身僵硬了一下,根本不敢動彈,隻能看向白慕言,“夜深了,你也回去睡吧。”
“別逞強,在我麵前不必逞強。”白慕言掏出錦帕幫她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他的眼神很深,話語很輕,卻是毋庸置疑。
葉螢覺得他的目光實在是過於銳利,根本不能與他對視,否則什麽秘密都會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白慕言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斟了一杯熱茶給她暖手,看她喝了下去才微微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