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宓淵師徒,主要是宓淵的師父曾經欠過葉展的人情,又恰好要教導宓淵,所以留在神風軍之中將近一年替葉螢調理身體。
長期的魔教生活已經將她的身體掏空,沒有人知道她在過去的六年中遇到過什麽,偶爾從她發的噩夢裏所說的胡話知道她過得定然是無法猜想到的辛苦。
而葉螢始終了六七年,為什麽沒有被人發現異常?那是因為葉展後來找到一個和她長得極像的侍婢冒充。
那名侍婢就叫“阿羽”。
他讓阿羽冒充葉螢在軍營裏生活,純粹是為了騙過葉府裏的家屬,不要讓他們太過傷心,而另一方麵他也是在盡力尋找葉螢,希望能將她找回來。
隻是這個尋找的過程實在是艱難,找了這麽多年才將她找回來。
宓淵的師父當時斷言若然再遲一步找到她,那麽一切真的無法挽回了。
事實上,得到這樣的事實真相更加讓白慕言生不如死,他看向葉展,問他:“過去一年來,在西域戰場上的人並不是她,而是阿羽是吧。”
事到如今,沒有什麽再好隱瞞的了,葉展如實答道:“是。”
白慕言心如死灰,歇了很久之後才繼續問道:“那麽她人在哪裏?”
……
三年之後,宓淵的草廬寒舍之中。
春暖花開,鳥語草香,立在枝頭最後的殘梅突然被一顆小石子打下,樹下一直站著的男童看見了立即接住那朵梅花,興沖沖地往院子裏跑去,脖頸上戴著的竹節蜜蠟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質樸而低奢的光。
院子之中,一名女子躺在躺椅上睡著太陽,膝蓋上一條薄毯,眼睛被一絹白布蒙著,似乎在敷著什麽藥。
聽見聲響了,轉了轉頭看向男童的方向,“倬兒,你又要頑皮了嗎?”
男童本來想給自己的母親一個驚喜,腳步聲已經都放慢了,可是還是被她敏銳地察覺到。
不由興致缺缺,“娘,你怎麽總能發現我在哪裏。”
“娘親眼睛不好使了,還不準讓我的耳朵好一點兒嗎。”
“哼,娘親才不是看不見東西,你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女子沒有接話,而是換了個話題,“手裏拿著什麽?是梅花嗎?”
“呀,怎麽你這也能知道?”
女子但笑不語。
男童將花放到女子的掌心裏,說道:“娘親,又是一年了,希望娘親永遠都健健康康的,快高長大!”
“嗯,好,我會看著你,讓你快高長大的。”
男童似乎玩累了,打了個嗬斥,便鉆進女子的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下來。
風很輕地拂過,天上白雲不知變幻了多少次形狀,女子一直輕輕拍著男童的脊背,哄他睡覺。
突然,有腳步聲靠近,女子側頭看去,唇邊一抹笑,“今天怎麽這麽早?”
那人聽見,腳步聲頓了下,很含糊地“嗯”了一聲,便停住沒有動了。←思←兔←網←
“我說,你其實真不必費心,每年都替我修修補補的,還不是還是廢人一個?”
男子站著仍舊沒有動,目光卻緩慢而深暗地落在她的臉上,慢慢流連,仿佛要將過去數年沒有見到她的時光都補回來。
女子大概覺得他今天有點兒奇怪,忍不住蹙眉,“宓淵?不會是這麽容易就生氣吧?”
男子的眸光突然變幻了一下,而後他終於動了,疾步走到她的身前,伸出指尖想要摸一摸她的臉頰。
女子終於察覺到不妥,側過了臉神態慌張,甚至是想站起來,離開這裏。
然而她的動作卻是驚擾了她懷中睡覺的男童,想要起來的動作剎那僵在了原地,而男子已經是再也忍不住一把摟住了她。
熟悉的龍涎香縈繞在她的鼻端,她聽見他在她耳畔淺語低喃,“三年零七個月二十三天,我終於找到了你,我的發妻葉螢。”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就完結了?哈哈。謝謝你們的閱讀。明天更證人x,懸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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