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你?”

“是我,”李承恩脖子一涼,“我……你……”

“我喝醉了。”

“是,是啊,”李承恩訕笑著遞過衣服,“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葉英接過衣服,二話不說就開始套。白花花的身體看的李承恩一陣心焦,他想提醒對方你可是個omega,不過omega怎麼樣呢,反正不看白不看,能看就多看兩眼吧。視線從腳順著小腿看到脖子,又從脖子順著脊背看到腳,反反複複幾次之後葉英穿好了衣服,歎口氣道,“我想洗漱一下。”

“哦,牙刷有的。你昨天夜裏用過……我新買的,很幹淨。”

葉英刷了牙洗了臉,背起包包。時針指向七點半,李承恩問道,“餓嗎?”

葉英搖搖頭,“沒胃口。”

“不吃早飯可不好啊。”李承恩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果粒橙,上次李倓塞進去的,“喝一口潤潤胃。”

葉英道聲謝,問他,“有車嗎?”

“有。”

“能送我去個地方嗎?”

“好啊。”李承恩心裏愉快地吹起了口哨,盤算著要不要請個假,“你要去哪?”

“民政局。”葉英捏著那瓶飲料,“我要去……結個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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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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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那個吹誒誒誒~雪花那個飄啊飄~

——李承恩下樓在儲物間推出電瓶車的時候,心裏已經把白毛女循環往複了一萬遍。

葉英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後麵,眉目平和。也有可能是他在陌生環境中自動啟用gentle模式。這位白富美對窮黑挫的愛車沒有表現出絲毫鄙視,同時他也無視了李承恩的悲愴和忐忑,隻是淡淡道,“麻煩你了。”

“沒……沒關係。”在“今天是周一”和“男神要領證新郎不是我”雙重debuff夾擊之下,李承恩原本厚實的血條已接近告罄。他用抹布將電瓶車後座上的灰塵擦幹淨,拍一拍,對葉英道,“嗯,有點髒。”

葉英抱著包用眼神示意是否可以坐上去,他肯定沒坐過電瓶車,李承恩自我唾棄道,讓你窮,窮的連奇瑞QQ都買不起!李倓認為他身上的最大笑點之一是沒有駕照,以往李承恩總說沒車考的屁的駕照,李倓就痛心疾首,說你不能出息點兒,攢錢買輛車嗎?

我要還房貸啊!還有個兒子要養活。想到這裏李承恩悲從中來,他媽的為啥老子就這麼點兒背呢?老天你到底是看我哪裏不順眼了啊!

這時候於睿拎著一個驢牌包從樓上下來,容光煥發,一見李承恩立刻就展開笑容,道,“哎呀,這是,上班去?”

葉英冷淡地站在那裏不說話,李承恩硬著頭皮道,“是啊。”

於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葉英,掩口而笑,笑的極盡曖昧之能事,李承恩趕緊解釋道,“那個,小於,這是我朋友。”

“哦~明白明白。”於睿了然一點頭,李承恩心說你明白什麼啊你這是不明白,他生怕這位報社社會版記者給他捅出去,就加重語氣道,“真是朋友!……人家都要結婚了,你,你別亂想啊……”

瞬間於睿的眼神中就充滿了同情,“嘖嘖,”白衣姑娘搖頭道,“嘖嘖,我說,李隊啊。”

“啊?”

“你知道共和國哪年成立的吧?”

李承恩一頭霧水,“一九四九年……吧?”

“所以說,咱們是生活在共和國的新一代,包辦婚姻早就被打入曆史的垃圾堆。”擦肩而過時於睿衝葉英一努嘴,對李承恩小聲道,“大美人兒啊——要是他家不同意,我幫你寫一個版?”

李承恩哭笑不得,“謝謝姑奶奶,您還是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葉英對以自己為中心的談話完全不以為意,手裏攥著那瓶果粒橙,好像攥著命根子一樣。夏天出升的日光柔和地聚攏在他的身上,整個人明晃晃的,“湛然若神有木有,”於睿坐進卡盧比的小車裏,瞅著後視鏡中的葉英和李承恩發表議論,“想不到老李平常憨呼呼的,居然不聲不響把了這麼漂亮的一個omega。”

“哦,那個啊。”卡盧比小心地瞄著後視鏡倒車,“我認識,葉英嘛。”

“哎喲,你消息挺靈通,我怎麼不知道。”

“嗐,前陣子……”卡盧比臉色一紅,“他爹,就是藏劍的葉孟秋,想喊我去跟他相親……”

“什麼!”於睿柳眉倒豎,“你!”

“我沒去啊睿睿,我對你的忠心日月可鑒。”卡盧比急忙澄清,“倒是阿薩辛——牡丹為這跟他大鬧了一通,唉。”

“然後呢?”

“然後?”後視鏡中葉英坐上了電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