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承恩沒有卷鋪蓋走人。他認認真真洗了澡,回到臥室,照樣躺在床上睡覺。葉英情緒低落,沒精打采地縮在床角。他從相親現場匆匆見了個名字都記不得的alpha,對方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便心領神會地一笑,撤退了。然後馬不停蹄地搭車回藏劍監督他的項目,收獲了葉淩烈送的白眼若幹。最後累的像隻貓餅爬回家裏,李承恩因為他去相親生氣,不肯抱他,還鬧著要走。葉英覺得這忽上忽下的一天比挨父親一頓胖揍還累心,簡直要和小夥伴手拉手跳樓——唔,幸好他沒有小夥伴,他隻有一個睡得打呼的alpha。

半夜,李承恩做著一個亂七八糟五味雜陳的夢。先是葉英指責他泡麵不放蔬菜包,他正要辯解,幾個臉上帶著甲乙丙丁麵具的大漢攔住他,聲稱要為大哥報仇。他撒腿就跑,跑了一半路被一隻金燦燦的小雞攔住了,小雞啄他的手,有點疼,更多的是癢。

這是……

迷迷糊糊醒過來,黑暗中,手好像被什麼小動物啃咬。養貓了?不是吧……他想舉起手,突然發現,咬他的不是別人,卻是枕邊的omega。

“咋了?”

葉英一言不發,啃著他的手指,津津有味。這是夢遊夢見吃泡椒鳳爪麼?李承恩啼笑皆非,用空著的另一隻手順順葉英的頭發,手指卻猛然一陣劇痛。葉英氣呼呼地縮回床角,削瘦的背影無言地散發著抗議。

唉,發脾氣啦?李承恩苦笑,是因為今天沒給抱抱嗎?他黏過去把葉英摟在懷裏,上上下下揉了一頓。然後放軟了聲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兩個人摟抱著,不一會兒便雙雙進入了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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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到七月底八月初,李承恩基本差不多把家當都搬到了葉英的宿舍。

往樓下扛鋪蓋的時候碰到於睿,姑娘白裙飄飄,手裏拎著把遮陽傘。一見老李吭哧吭哧就是嫣然一笑,“李隊,搬家呢?”

“嗯……是,啊。”李承恩被她的眼神看得發毛,感覺有必要解釋一下,就說道,“我那什麼,呃……”

於睿露出一個“莫說,我懂”的表情,高深莫測,“什麼時候喝喜酒呀?到時候記得發個紅色炸彈,喜糖不能少哦~”

李承恩一噎,但是又不願承認和葉英仍然屬於“非法同居”,隻得默默點頭,大熱天騎著電瓶車,差點叫副熱帶高壓熱成一灘泥。

關於結婚的話題,他曾經試探過葉英的態度。葉英最近忙的兩腳不沾地,一聽到他旁敲側擊說楊寧最近要和女朋友私奔領證,麵顯猶豫。李承恩以為他是不樂意跟他牽手一輩子,相當失落。誰知葉英翻了翻錢包,道,“——身份證……”

“啥?”

“被父親收走了。”葉英招招手,李承恩聽話地湊過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葉英點點頭,提著書包擺手道,“走了。”

親一下是他倆一個不成文的約定。或許葉英是覺得這個方法能夠安撫李承恩身為alpha的妒意,或許又是他道聽途說來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百度了《如何增進戀人感情一百條》之類的神貼。無論如何李承恩還是很樂意每天分別來個溫馨的吻——如果葉英被家裏逼著去相親,他們會多纏綿一會兒,以達到嚇走其他alpha的目的。

不得不說,這一招真是相當奏效。

這一天,氣溫直逼四十度。

外麵簡直不能稱為熱了,李承恩巡邏,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小籠包——大號的,人肉餡兒。小販們也被熱的不行,街上行人寥寥。大家夥都急著往有冷風吹的地方鑽,可就在下午三點鍾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一個大媽急急忙忙跑進城管隊,說出大事了。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乞丐——哦不,流浪乞討人員和一個烤羊肉串的小夥子打了起來。“好像是為了一根串子上有四塊還是五塊肉吧?”大媽擦擦汗,“就動手了,我沒帶手機,旁邊連個看熱鬧的都沒有。你們知道,熱,今年是有史以來最熱的夏天,新聞裏都說了……”

李承恩趕緊打斷她的新聞聯播,問道,“在哪裏?動刀了?”

大媽報上地址,信誓旦旦地揮舞小手帕,“動了!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哎喲,那寒光雪亮的……”

菜市場外麵的空地門可羅雀,白辣的太陽烤的萬物滋滋往外冒油。

這種天氣堅持賣烤羊肉串,真愛啊,徐長海吐槽,李承恩說掙錢要緊,君傲城嘟囔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跟您一樣,急著攢私房娶媳婦呢……”

李承恩臉紅了。前麵傳來一陣嘈雜,一個殺馬特小青年光著膀子,左青龍右白虎中間一隻皮皮蝦,賣烤肉串的小夥子十分憤怒,用略生疏的普通話說,“就是無個!你這人,怎麼,這樣!”

殺馬特道,“特麼我數著是四個!”

烤肉串大怒,嘰裏咕嚕一陣聽不懂的外語,殺馬特刷地亮出一把生鏽的水果刀,叫道,“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