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人好像在懷念什麼似的揚著嘴角露出好像很幸福的表情,但是又從絕望的空無一物的眼睛中慢慢的留著眼淚。
好像突然察覺了什麼,白蘭衝到樓梯口,支撐著牆的手臂甚至為此顫唞不止。
他知道的,剛才一瞬間澤田綱吉絕對還在自己的周圍,溫暖的感覺,熟悉的味道,還有空氣都為之平複的安心感。
……連幻覺都要讓他失望嗎……
……還是神在保佑澤田綱吉不能靠近他……
白蘭靠著護欄,捂住自己的眼睛,渴望阻止自己對他的想念。
為什麼沒有人懲罰自己……為什麼沒有人責怪自己……
他在不同的世界探出手希望觸碰到那個能夠挽救他的存在……
可是為什麼總是最後都會親手再將那個存在毀滅殆盡……
呐……綱吉……
能不能聽我再一次發誓呢……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發誓自己不再重來……你願意相信嗎……
16
16、第 16 章 ...
十年後夏瑪爾篇
剛聽到彭格列的十代目死了的時候,沒有什麼實感。
自己不算是彭格列家族的人,頂多和獄寺還有裏包恩交情不錯,偶爾被委托去給一些自己完全不打算去看的人去治療,不知道為了彭格列破了幾次自己“隻為女人治療”的自我規則。
對夏瑪爾來說,彭格列應該不算是什麼。
彭格列的十代目澤田綱吉的名字,也不具備什麼實際的意思。
站在澤田綱吉的棺材前,夏瑪爾一遍遍的這麼想著。
澤田綱吉這個存在對自己而言算什麼。
那個孩子笑得像個天使,而不是染上血腥的人類。
他總是不好意思的撓著頭,來掩飾自己看到喜歡的人的害羞;
也總是愣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守護著們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打個不停;
雖然他還沒學會在血和硝煙中嗜血狂妄,但是已經變得可以偽裝冷漠;
但是仍然是這樣一個人,他會捂住藍波和一平的眼睛不讓他們看到殘忍的畫麵,哪怕那個他們一開始就身處這個世界。
夏瑪爾站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飄飛的細雨中,嘴裏含著淋濕的香煙,冷漠卻安靜的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切,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現在的感情。
未來的變數太大了,本來以為那個懦弱的孩子不會去繼承這麼一個位子,可是他笑著站在自己的麵前,後麵一左一右站著守護者的時候,夏瑪爾承認那是自己難以想象的合適。現在想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下意識的逃避著,和彭格列、和獄寺、還有和澤田綱吉這個人的全部的交集。
或許總是覺得那個孩子屬於和自己不一樣的世界,所以總是把他推拒的很遠,即使明白裏包恩和獄寺等人的存在已經讓他處在了中心,卻因為暗示自己有那麼強大的人保護所以沒關係。讓那個孩子默默地在誰的懷裏或者在誰的保護下平靜的生活就好,和自己這樣的人離得越遠越好。
等到注意到了之後才發現,這種人這種存在應該把他的臉埋在自己的胸口,把體溫心跳全部連在一起,才能把最重要的東西保護好,這種事情沒有人教過他,所以他也理所當然不知道。隻不過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停止心跳的時候,或許自己正在和哪個朋友在酒吧閑聊。
他失去溫度的時候,或許自己正擁抱著哪個女人經過燈紅酒綠的街道……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夏瑪爾不禁看向自己的雙手。
他的指尖,手心,手臂,整個身體都在因為澤田綱吉的消失而崩潰震動著,他拿下濕透的香煙,把含在嘴裏的煙圈混合著難以出口的歎息和痛苦狠狠的向天空吹去,看著它逐漸混入雨後慢慢覆蓋天空的薄雲之中。
夏瑪爾再點一根煙,慢慢的走入森林中,茂密森林的覆蓋,使得地麵沒有因為剛才的小雨而被打濕,偶爾有細密的水珠滴下,也已經被漸漸舒展的陽光蒸發在雨後的空氣中。
夏瑪爾本來想就此離開這個地方,但是突然身後發出細微的聲音,他下意識的躲起來,看著身後不遠處,那個已經沉默了許久的蓋子被打開,回憶中明亮的發色和身影出現在雨後新鮮的陽光下,用茫然失措渾然不知的眼神打量著周圍。夏瑪爾嘴裏的煙差點掉下來,幾乎想要衝上前去抱住那個矮小的孩子。
隻是這一次他緊緊按住自己的手臂,失去他的痛苦還刻在身體裏,所以這一次,一定可以做些什麼彌補。他靜靜的守護著那個一無所知的孩子,直到身後傳來獄寺的聲音和綱吉的呼喚,然後他按耐住腳步的聲音繼續往森林之外走去。
呐綱吉,如果有機會,如果還有機會的話,這次哪怕挨了獄寺的炸彈我也會緊緊的抱住你。然後那些我們所嚐到的苦澀和無助,絕對不會再重來。
17
17、第 17 章 ...
十年後·風太篇
澤田綱吉這個名字,風太記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叫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