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氣回腸的愛情褻瀆成八點檔狗血劇場了。

煙花滅了,天地又暗了回來。

徐曼指指滿地狼籍,示意陳哲把垃圾放到合適的地方。

陳哲快手快腳地收拾起來。徐曼彎腰到身邊一個大煙花抱起,突然這個煙花發出‘嗤嗤’聲,徐曼嚇得連忙把煙花扔在地上,陳哲眼急手快跑過來,一把抓住徐曼的手往旁邊跑。

那煙花卻隻是發了個聲響,又暗了下去,悄然無聲了。

虛驚一場,徐曼想拍拍胸脯,卻發現手被陳哲牢牢地拽住 。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想抽回手。

陳哲靜靜地看著她,不放手。

四周又有別人家煙花四起,映在他們臉上明明暗暗。

陳哲低低地開口:“你說,犯了罪都有刑期,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無期或者死刑。”

徐曼一愣。

“如果不服可以上訴,表現得好還可以減刑。”

“那麼,在愛情中犯了罪,你判我多少年呢?”他注視著她的眼睛,無言的情愫湧動。

“我甘願服刑,也不求上訴。隻求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徐曼轉過頭,默然不語。

陳哲緊了緊手,好一會,才局促地放開:“人隻要犯過一次錯,就隻能罪無可恕嗎?”

徐曼收回手,深吸了口氣,依然不做回答。

天地間一片沉靜,唯有偶爾煙花明明滅滅。

他看著她,她望著煙火。

最後,他走了。

她依然望著煙火。

三十六 終於還是要說再見

接下來的日子有著細微的變化。

陳哲依然來,但間隔越來越長。本來一個星期兩三次,慢慢變成一個星期一兩次,兩個星期一次。甚至有一次一個月才來了一次。

他每次總是笑笑對徐媽媽說,最近好忙,越來越忙。

徐曼總是心不在焉地聽著。

徐媽媽越來越擔憂,卻無能為力。她把陳哲也當作自己的孩子,覺得他們倆這麼久還不能在一起,漸漸也失去了信心,不願再勉強徐曼。老人覺得一切都是緣份,果然強求也是不得。隻是徐曼轉眼都快三十了。女人不比男人,陳哲三十還有大把二十的小姑娘追著,可徐曼三十,等待的隻能是四十的老男人。

眼看著陳哲越來越忙,來家裏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她覺得真要替自己女兒好好打算打算。雖然平時恨她不爭氣,但女兒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如若誤了終身,她也是要懊悔不迭。

她旁敲側擊問徐曼身邊有沒有其它合適的人。徐曼一聽就煩,概不回答。

徐媽媽一邊生氣她這拒不合作的態度,一邊卻和徐爸爸嘀咕著要不要另外給徐曼多介紹一些人認識。

徐爸爸遲疑著,也不知道徐曼和陳哲兩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來看陳哲往家裏跑得這麼勤快,雖然徐曼一直不理不睬。可現在陳哲來得也越來越少,徐曼依舊不理不睬。想來,兩人應該也不怎麼能成了。

徐爸爸遂點點頭,畢竟還是自己女兒重要,年齡擺在那裏,不能再耽誤了。

於是徐家二老事不宜遲,緊鑼密鼓安排起來。以前的舊同事,舊朋友,竄竄門的,聯絡感情的,一番下來,手上便有了幾個合適人選。

於是,每到周末晚上,便成了徐曼最痛苦的時刻。

這個周五,徐曼早早地被通知晚上要準時回家,有客人等待。徐曼為此頭疼了好幾天。她曾經放過父母一次鴿子,結果被母親念念叨叨了一個星期的緊箍奏。於是,為了一個星期的安寧,她寧願接受一個晚上的痛苦。

她乖乖地準時回了家。

這次相親的對象是一個中學的語文老師,今年三十三歲。他母親和徐爸爸原來在同一個科室,兩位家長正同時為子女的婚姻著急,於是一拍即合,約在了徐曼家吃頓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