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各種得失。任何風吹草動,她都可以想當然地全身而退。她沒有給自己一點點信心,對他更是沒有一點點信任。她看不到未來,可以理智地分析分手後天涯陌路。
他突然覺得累,覺得疲憊不堪,他覺得自己的滿腔熱情投進了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看不到泉水湧出。
所以,他孤注一擲。他在心裏喊,給我一點信心,給我一點安慰。如果你還顧念我,如果你還不忍心,如果你留有餘情,請你,好好地思考我的話。
可是,徐曼漫不在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放過你,放過我。
陳哲突然想發笑,這便是結果嗎?或者在一畝貧瘠的土地上,永遠也灌溉不出自己所期盼的花草。
他覺得累了,他覺得自己唱了太久太久的獨角戲,有些喉嚨幹啞。
或者,是該到了謝幕的時候。
再見,徐曼。
於是,像從前的無數次一樣,陳哲又一次從徐曼的家中消失了。
徐爸爸徐媽媽不以為意,因為他們覺得一切仿佛塵埃落定了,小年輕偶爾吵吵嘴那也是正常的事,大人不能事事幹預。
陳爸爸很忙,又飛回了A省。
陳媽媽細心地察覺到了兒子的鬱鬱寡歡,隱約明白症結所在,便將婚事也放下了。
徐曼最近的工作不忙,她準時地早九晚五,她有大把空餘的時間,但她無處可去。生活無聊而寂寞。
這個月女兒國裏嫁出去了兩位,徐曼端祥著手裏的紅色炸彈,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前仆後繼,為什麼她們都笑靨如花。徐曼無限落寞。
早上徐媽媽終於察覺不對勁了,說打電話給陳哲母親問選日子的事情,陳哲母親含糊其辭,意指孩子們要好好再考慮考慮。
徐媽媽惱怒不已問徐曼究竟在搞什麼花樣。
徐曼沉默不想爭辯。
徐媽媽又打了陳哲的電話。
陳哲說在外地出差,匆匆地也沒做回答。
徐曼理不清自己的頭緒,她拒絕再去想。
晚上女兒國一待字閨中姑娘約徐曼一起在外麵吃飯。
飯間她長籲短歎,咱們倆老姑娘同是天涯淪落人,哪裏能掉下匹瞎眼瘸腿的白馬咱也從了。
徐曼笑了,原來前提還是要白馬啊。
那姑娘堅定的點點頭:“這是底線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咱不能驢啊牛啊全從了吧。“
徐曼樂了正要接話,卻發現有個人影站在自己桌邊,她抬頭一看,皺眉。
董樂弦嫣然一笑:“我還以為認錯了,果然是你。”
徐曼不願搭訕:“有事嗎?”
董樂弦搖搖頭,心情頗好:“就是打個招呼。”
徐曼心裏暗罵無聊,嘴裏客氣地回答:“謝謝,再見。”
董樂弦抿嘴笑了,作要走狀,突然又一副想起什麼事一般扭回身子:“哎呀,有件事忘記提醒了。”
徐曼抬起臉,不動聲色。
“你既然說過不要他了。那麼,請不要再去騷擾他。”董樂弦一字一句慢慢地說。
徐曼一怔,似乎在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董樂弦拿起手機,簡單地撥了個號碼,溫柔地撒嬌:“喂,是我。我不想在這裏吃了,人好多好吵,咱換個地方好不好。。。嗯,我在門口等你。”
掛掉電話,衝徐曼一笑:“我走了,再見。”
婷婷嫋嫋地走了。
徐曼看著她的背影,似乎沒回過神來。
“你不要告訴我,剛剛這美女是你情敵?”對麵的姑娘不可思議的問。
徐曼反應過來,轉回眼神,不置可否。
“輸了不是你的錯,敵人太強大。”姑娘一臉安慰地拍拍徐曼的手。
徐曼沉默了一下,突然站起來說:“我要先走了,你慢慢吃,下次我請你。”
拿著包便往門口跑。
飯店的大門口站著三三兩兩的人。董樂弦身量窈窕,沐浴在月光下,靜靜地候在路邊。